发游玩去了。 “大公子。” “钱先生。” 左相的书房外,王枞和幕僚钱议开恰好碰了个照面。简单拱手致意后,两人错身而过,王枞由小厮引进书房。 “爹,您找我?” “嗯,坐下说。”王琅把手边的一份名单递给大儿子,示意他细看。 这是调往河南司的任命名单,估摸有八九十人,王枞迅速过了一遍,眼熟的、陌生的名字便有序地刻入脑中。 此次有多名籍贯陕西的官员,估摸是右相重点栽培的人手。但是, “爹,为何杓哥儿也在名单之内?” 是的,名单近末尾,赫然列着“王杓,北直隶京城人,赴任怀庆府温县知县”。 “看完了?皓白,你任太常少卿多久了?” “刚满两年。” “那你预估升任下一级还有多久?” “至少五年。” “这中间,如果我有任何意外”王琅的话被王枞重重的一句“父亲”所打断,抬手微摆了摆,以作安抚,接着道。 “圣人处事越加成熟,也越不希望有其他制约的存在。原先我也想让杓哥儿轻快些,但是皓白,形势逼人,王家需要更多的支柱。” “爹,我明白了。”王枞抬起一双坚定的眼,望着父亲道: “我去知会杓哥儿。” 此时丞相家的傻儿子,正在庄子上玩的欢快。 一行人品尝了新出产的瓜果,爬了附近的山头,跟着庄里人钓起了肥美的河鱼,进林子打了山鸡野兔,简直乐而忘归。 直至三天后,收到大哥的驰书,才载着几大车的货物趁兴而归。 “大哥,找我有急事?” “杓哥儿,明日吏部文书就会下来,你”看着三弟丝毫不知情的笑脸,王枞也有点犯难,狠狠心道: “去河南温县任知县,需即刻启程。” “什么?!”王杓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大哥你和我玩笑罢?” 见王枞没有任何表示,王杓急的站了起来, “为何啊?不是说好去鸿胪寺的吗?” 又在兄长威严的目光下,乖顺且带点委屈地坐了下来。 王枞见王杓负气地撇过脑袋,缓了几瞬,才道: “我们需要在河南司有可靠的自己人,恰好你也需要一个锻炼的机会。” “必须去?” “嗯。” 房里一时无声,王杓也在静谧中渐渐平复了初时的惊诧,开始用脑子思考了。 这必定是父亲的意思,朝堂的事搬祖母也无用。哎,乐娘也不知吃不吃得了苦。行礼要准备多少?要带自己人过去吗?一时千头万绪,不知从何理起。 “时间紧迫,你先回去列行李单子吧,明日再来找我。”王枞端茶送人,将蔫巴巴的王杓赶出书房。 可怜见的,来时一颗展枝牡丹,去时成了脱水小草。 步伐沉重地回到自家院子,却不见魏乐身影,问丫鬟才知她去主院找娘了。 一个人枯坐书桌前,几个深吸,才强迫自己静心凝神下来。执笔,开始在纸上一条条列所需置办的物品和人事。 魏乐回来时,王杓已经整理出两大张人、物明细单。 “夫君,怎地如此严肃?”魏乐头次遇见板起脸的王杓,石青色缎地圆领长褂映着白面冷脸郎君,虽不合时宜,但这般如此,夫君更俊美了呢。 王杓牵着魏乐一起坐于矮塌上,握着她的手道: “阿乐,今日大哥与我说,我将前往河南任一地知县。” “河南?”魏乐也是吓了一跳,手被王杓紧紧地握着,好像生怕她吃惊地蹦跳起来。 “对,河南,任命文书明天就会下来。而且需要立时动身。” “我也一起去吗?会带我一起去吧。娘好像还不知道?我们还需抽个时间回魏家辞行。”显然,魏乐比王杓想象的更能接受此事。她已经在计划辞行事宜了。 王杓此时眼里才浮起些笑意, “当然带你。我粗粗列了些必要的物品,先把紧要的收拾出来。” “哎。”魏乐左右打量房中,觉得什么都很必要, “夫君,快把你列的单子给我看看,我怎么觉得什么都要带上。” “一会儿,我们就去找娘要些东西,顺便把消息告诉她。”王杓嘴角勾了勾,我治不了老头子,总有人能出手。 明媚的西窗下,对着那两张单子,夫妻俩有商有量起来。好似这场外调是另一趟新奇的郊游。 果然,第二日,九月廿七,吏部正式下发了河南补缺任命文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