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厢房里。杨小云一直无法进去，因此也并不知道实情。她从后院走来，过了连廊，便是杨蔚房子后身的墙壁。窗户就在她的头顶上，杨小云猫着身子，在这里等了一会儿。她知道想要进父亲的房间是不太可能，让旁人知道了也会惹出麻烦，她希望最好是杨蔚出来散步的时机，她趁机迎上前去，先行礼再将孟芹的事说了，也许父亲一高兴，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便成了。 想到此，杨小云悉心在这里等待，不知为何，房间里隐隐约约传出一些断断续续的话语来。杨小云虽然知道偷听墙角不是好事，尤其还是自己长辈的，但是这似乎说明父亲在房间里与旁人说话，等父亲将那人送出来，自己便该上前去找他了。杨小云有些紧张，尽管屋子里说话的内容隔着墙壁是听不大清的，但也隐隐约约可以听到父亲说话的声音，联想到父亲瘦削而严肃的脸，她的双手微微渗出了汗。 “你在这儿鬼鬼祟祟做什么呢？” 上挑的语调，一个略有些不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只激得杨小云浑身一抖，背后的衣料都变凉了。 她回头，看到二哥杨文煜抱着胸正站在她身后，平时那有些桀骜的眉眼，此时颇有一丝愠怒的神色。 他今天原来没出去和市井少年打架，也没去帮人看船钓鱼啊······ “我······”杨小云被他吓住了，声音细弱如蚊，“我来······找父亲······” 杨文煜几步走到她面前，抬眼往窗子里瞟了一下，又轻轻打量着她，“父亲有事在忙，你不要添乱。” “我没添乱。”杨小云忍不住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没事······” 和他僵持着，杨小云见对方不说话，自己也干脆不理他。这个人不爱读书被学堂开除了，还结交那些不三不四的少年们，若不是作为陈氏的儿子……反正，她同他可没什么好说的。 突然房间的门开了，老木头传出吱呀的声响将杨小云吓得缩回头去。她刚刚露出一只眼睛想看看门外的客人走没走，不曾想和站在门口的父亲直接对视了。 杨蔚神色微微一凛，不过很快便收回了，而是略带着一丝疲惫看着她，像往常一样。 “杨小云，你来做什么？” 看来是不能再躲了，杨小云没来得及去管身后可能还站着的杨文煜，也不怕他告密，便从墙后走出来，有一些紧张和局促。 她看着站着台阶上的杨蔚，而杨蔚此时似乎有些疲倦，手轻轻扶着门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没有从台阶上走下来的意思。 杨小云仰起头，小心翼翼地开口，“父亲，我想麻烦你一件事，我的朋友孟芹······” “杨小云。”杨蔚开口，声音冷冷的平静的如同一潭井水，“你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吗？” “除了天天乱跑出去玩，结交这些不三不四的人，你能不能给家里分忧，做点该做的事情？” 她有些恍惚。 不只是惊讶，因为父亲的这些话，在来之前，她都有想过，只是，没想过这么快，这么突然，她还没有说完她的话······ 结交不三不四的人······是指谁？她的朋友吗？为什么从未见过就要这么说她的朋友？明明结交不三不四的人这种事是她二哥才能做出来的，为什么会······ 杨小云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了。她觉得自己站着父亲面前，就是一个笑话，很搞笑，她已经分不清可悲和可笑了，似乎都是她自己的写照。 在眼泪落下来之前，她扭过脸，快步跑开了。 身后的杨文煜似乎想叫住她，但在神识的混沌中，她什么也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