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了。 能解释通这点的,除了对那个女人有意思,祁昀想不出第二个可能。 不过他还是轻咳两声提醒他:“裴律,你可是有家室的人。” 不久前还一口一个我太太呢,叫的多亲密,结果转头就想出轨了? 裴寂眉心蹙了蹙,“所以呢?” “还所以呢?” 祁昀对他的渣男语录格外震惊,不过到底是朋友,他也不能把话说的太难听,免得丢他面子,于是斟酌再三才道:“婚姻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忠诚!无论有没有感情,只要结了婚,那就得对彼此负责。要是想一出是一出,想干嘛干嘛,那这世界迟早要乱套。” 他尽量说得义正言辞,并且深切希望裴寂能够理解他的意思。 等了一会儿,裴寂终于开口:“你说得对。” 听到他附和,祁昀松口气,只是一口气没喘匀就见他站起身。 他立马如临大敌,心直接跳到了嗓子眼,“你要干什么?” 裴寂没回他,而是径直朝吧台的方向走去,留祁昀一个人愣在原地。 他捏着手机的手忍不住攥紧,犹豫着要不要把裴律出轨的证据给拍下来,不然被蒙在鼓里的那位未免也太可怜了些。 祁昀一边思考着这么做到底地不地道,一边打开手机相机立在桌上,还时不时地朝二人的位置看上一眼,确保两人都没发现后,才窝在沙发上郁闷地朝肚子里灌酒。 他祁昀这辈子最瞧不起出轨的男人,即便是他的朋友他的合伙人也不行。 温宥安没想过会在这里碰到裴寂,神情有一瞬的恍惚,不过很快她就镇静自若地同他打招呼:“好巧。” “算不上巧。” “嗯?”她眼底划过不解,似乎不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 不过裴寂并不打算替她解疑,问服务员要了杯伏加特,顺便问她:“要来一杯吗?” “……不了。” 刚刚只是小抿了口,现在就已经感觉到不舒服了,要是再来一杯伏加特,她怕是没办法走出这个酒吧。 裴寂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扯了抹淡淡的弧度,不过消失得很快,快得让她误以为是错觉。 她摇摇头,将注意力从他身上收回,转身从人头攒动的舞池里寻找陈僖仪的影子。 不知是酒吧的灯光晃得人头脑发晕,还是她的酒量实在太差,那份不适感愈发严重,从凳子上下来时,她身形晃了下,便不受控地朝一旁倒去。 预想中的疼痛始终没有来临,温宥安缓了缓,才意识到身后的温度从何而来,她仰起头,正对上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眸子。 那双眼睛的主人此刻眉头紧锁,沉声问她:“不舒服?” 不舒服?温宥安将他这个问题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好像除了浑身燥热也没什么…… 愣是再迟钝,她也意识到不对劲了。 “……我好像被下药了。” 裴寂没回这个问题,而是问她:“还能走路吗?” 温宥安试着站直身子,最终还是老实道:“裴寂,我腿软没力气了。” 酒吧的灯光很暗,刚好将慢慢爬上耳尖的那一抹红给遮住,被打横抱起的那一刻,温宥安认命闭上了眼。 知道她不好意思,裴寂失声笑道:“我外套在椅子上。” “嗯?” “可以拿过来盖头上。” 温宥安脸又红了几分,不过还是强装镇定:“谢谢。” 另一边角落里,祁昀刚想眯会儿,就被一道略带愠怒的男声喊得清醒了不少,他捏了捏眉心循着声源望过去,结果差点没被口水呛死。 “咳咳~咳咳~”他一边拍着胸脯顺气,一边气急败坏地指着男人骂道:“我说你怎么突然想找我喝酒了,合着裴寂,你踏马拿我当打p的掩护呢。” 一方面是真愤怒,一方面是酒意上头了,祁昀说话有些不过脑子,劈头盖脸将眼前的男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这么做对得起你老婆吗?要是不喜欢,你踏马离婚啊,搁这儿搞什么婚外情……” 骂完,祁昀还不解气,对他怀里的人语重心长道:“姑娘,这个男的有家室你知道吗?是,他是长得不错,还有钱,但找对象也不能只看这些吧,你要是跟了他,那你不就成了小三了?这是要遭人唾骂的……” 他声音很大,也没想过刻意收敛,所以没过多久就聚了一群看热闹的人过来。 裴寂短暂无语过后,拧着眉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