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羽澜听不下去,缓步出门。 “请进。”古井无波的脸上,只有眸底不经意间流露一点尬色。 齐邵动了动嘴角,合上一嘴脏话,低低“啐”了声,这人刚还一副要弄死他的狠样,转眼声音沉溺温柔,差点给他恶心吐了,感情是因为羽总过来了。 低声念叨:“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呸!” 剩下的脏话在腹内过了三遍,抬头,两人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 他揉揉眼睛,似乎看到那个男人手臂横在羽总腰间,实握。 羽总不躲开? - 楼梯拐角,尚奕辰同样想法。 羽澜僵着身形,谢过他好意。 走了千八百遍的楼梯,平日如履平地,这会儿不知怎的,若不是尚奕辰眼疾手快扶住,她大概率会摔下去。 胡思乱想耽搁太多情绪反馈,以至于,腰间那只燥热温度的手什么时候覆上,什么时候离开,她毫无知觉,发丝挡住耳尖可疑红云。 进门后,尚奕辰兀自往落地窗前的办公桌方向走,视线被桌上合同吸引。 他单手拿起,垂眸,一目十行扫过。 光映照半张脸,一半在阳,他嘴巴合拢,神情清冽,脸部线条流畅好看,像是太阳下一块冷玉,贵气耀眼,不染世俗。 倏地,瞳仁停留在某处,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嘴角咧出一点不易察觉的弧度,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多几分亲近。 猛抬头。 猝不及防,窥探的视线躲闪不及。 两人分明对相而坐,却都不肯开口说话,只用眼神交流,暗流涌动过几个回合。 羽澜动了动足尖,鞋底与地面略传出摩擦声,她开口打破空气中渐渐氤氲的暧昧:“怎么了?” 尚奕辰合上文件夹,颔首,眸底划过一抹笑,摇头,“没事。” 他迤迤然坐下,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置于桌面,展眸看过来,“录音笔。” 羽澜看他一眼,慢吞吞接过,点开。 空气静置两秒,随后恶毒声音响起,宋歆怡咬牙切齿的嗓音从录音笔里传出。 录音时间不长,宋歆怡指使货运破坏那批绣品,并承诺相当丰厚的好处费,货运见钱眼开,满口答应,保证做的不留痕迹。 五分钟后,声音戛然而止,莫名其妙的开始,没头没尾的结束,像是从某一大段录音截出来的一小段。 握住录音笔的手收紧,羽澜故意问:“这是…宋歆怡承诺的好处费没兑现,货运反咬?” 不然,这么私密的通话,尚奕辰再厉害,也做不到未卜先知,算出宋歆怡打算搞破坏,提前跑过去录音。 除非一开始就知道。 尚奕辰挑眉,嘴角勾着玩味笑意,看着她,不发一言。 没来由的脸红,羽澜强装镇定,“我报警,总要解释清前因后果,我们一直没联系上货运,”越说越有底气般,“如果尚总能联系上,麻烦您给个联系方式。” 她声音不再虚浮,落落大方回视尚奕辰,等他回答。 窗外飞鸟掠过,加装几层隔音效果的办公室不闻声响,万籁俱寂,只余眼波流转。 尚奕辰凝视她一会,突然笑了,“你可以直接问我,是不是一早就盯住宋歆怡了。” 眸光蓦地收回。 如果是,咖啡厅里生出的好感,纯粹就是羽澜自己的自我感动,尚奕辰不生气,只是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下发生,他自然可以做到不生嫌隙。 如果不是… “是吗?”眼尾上扬。 尚奕辰干脆利落承认:“是。” 他后仰脊背,长腿交叠,抱臂看她,“后悔了?” 中午才确定的关系。 羽澜眨下睫毛,语气清淡:“孙栋和孙昔逸是什么关系。” “父子。” 环顾四周,声音又低几度:“这里呢。” 尚奕辰笑笑,摊手:“没骗你,这里,我没插过手。” 至于孙昔逸会不会看在他的面子上,故意给低价,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生意场上,只要不是他经手,就算与他无关。 羽澜拢下鬓角碎发,嘴角动了动,莫名:“你可以不告诉我。” 没人喜欢被欺骗的感觉。 “我不说,你猜到了,会问我吗?”尚奕辰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