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莫名中二。 妍妍咽了口唾沫，怕传染似得，默默往后退两步。 “不能报复性消费。” 当事人没听见似的，继续中二，“往后腰杆子都挺直点，谁敢给咱们脸色看，上去就是干，放心，有你们羽总兜底。” …… “好的好的。” 妍妍脚步飞快，话音落下，人已经在玻璃门外了。 还有个没走的齐邵，唐棠堆着笑，继续荼毒。 “放心大胆的干，以后咱们就是，人有多大胆，量有多大产！你……” 齐邵人没走，心思却不在她这，唐棠顺着他的目光瞧向羽澜。 午后日光略显柔和，大片暖黄色落满她的脊背，长卷发在光下乌黑顺滑，连带着整个人侧脸线条都好看许多，她目光落在蓝色文件夹上，卷长睫毛微有颤抖，挡住了杏眼瞳仁。 “是找到新的投资了吗？”齐邵问。 唐棠笑：“没想到吧，你羽总已经解决了。” 羽澜抬眼看他，浅浅“嗯”了一声。 右手摩挲合同页码，翻看合同，模板都是网上找的，没什么新奇。 她随手合上，瞥见桌角绣球花，有那么一瞬间，莫名燥郁。 这份合同，不管就哪方来说，都是多此一举，投资款已经到账，投资人对于合同完全没要求。 她要走形式，尚奕辰就陪她走，她不提，尚奕辰也没要求。 她表示不希望和尚氏牵扯不清，尚奕辰就让旁人打款，连自己的名字都不露。 说他是善解人意，偏偏又把一切都摊在她眼前，好像在明晃晃告诉她——看，这一切都是我为你做的，我不求回报，你愿意怎么样都随你，我说喜欢，你答不答应都好，我只做自己想做的。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所有为人处世的道理都告诉她，她不能随意践踏尚奕辰的好心，赶鸭子上架似得，除了答应接受，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 如果这些事都摆在台面下，她大可以告诉自己，尚奕辰背后算计，引她一步步入虎穴，她多心不肯接受，也算合理。 偏偏，只需一个低头，就能看清所有。 “但是，羽总看起来不开心呢。”齐邵故作轻松的耸肩，扬了个明媚的笑：“羽总，你不用勉强，投资款我来处理就好，不想答应的要求，直接拒了。” “有什么勉强的？”唐棠白他一眼，推他，“走了走了。” “澜姐？” 羽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本不想开口，抬眸见齐邵眼睛里的热烈，心下一暖，她浅浅笑笑，“多谢你费心，不用了。” “听到没有，”唐棠大大咧咧，“齐大帅哥，干点正事去吧，咱们现在有钱了，你能不能丰富一下你那干巴巴的网站。” 玻璃门合上，齐邵的声音隔绝在门外。 屋里霎时静下来，没来由的，羽澜低呼一口气，顺从心底蔓延出的疲累，两臂交叠于桌面，她下巴抵在臂弯，盯着门口出神。 光线混着细小颗粒，形成一簇金环，环形折在墙角，顺着墙面爬上半寸。 唐棠合上门，倚门靠着，故意问：“孙蜥蜴是谁？尚奕辰怎么不自己转。” “他朋友。” “哦。”唐棠抱着胳膊凝过视线，笑道：“哎，我突然有个发现。” “什么？” “我看那份转让合同上，出售人叫什么？孙栋。” 一语惊醒梦中人，视线簌然，羽澜愣了一下。 公司突然出事，她顾不上想些有的没的。 如今回想。 尚家老宅，她从姑姑院里出来，尚奕辰站在门前，眸光太过沉溺，她好像一下子脑子短路，忘记了许多应该问出口的问题。 比如，这个位置，后院平房，三层小楼，比周遭完善的设施以及便宜一半的价格，其中，真的没有尚奕辰的手笔吗。 “哇，看你表情，不会真有什么关系吧？”唐棠看热闹不嫌事大，“这么说，尚奕辰算计的可够早。” 她摇着头，掰着手指头算：“帮你应付完家里，让人选了这个位置给你，又是介绍来赵谨，虽然最后你没用他吧，嘶，他背后动作不少哇，羽总，你这不得感动的以身相许？” 羽澜抬了抬眼皮，面无表情。 “你这反应，让尚奕辰看到，得多伤心啊，默默无闻做了这么些，笑脸都没有。” 羽澜念了一遍：“默默无闻。” 众所周知的默默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