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好舒服啊。”找到样品,唐棠迫不及待拆封,揉搓布料,爱不释手。 羽澜借着她递过来的手,指尖轻轻划过,眼神迟疑。 料子太软了,不适合新人入手。 公司招来的绣工虽说都是有经验的,但相对抽纱绣而言,知道的还是太少了。 这批货量不算大,但单靠她一个人,按时交货简直天方夜谭。 “就定他家吧。” 距离约定的交货时间不足25天,她还要留出等布料送达的时间,再有,绣工刚入手,动作必定会慢。 羽澜多方思虑,不打算再选。 “按货量订,留出10%的损耗。” 唐棠满库房转悠找塑料袋,把样品包起来,以防出门被淋湿,随声应下,“行。” “合适就多订呗,几匹布料。”顾云飞铁直男,对这些东西看不懂,没兴趣,没话找话:“万一回头不够了还得现买。” 唐棠“嗤”他,“你懂个屁。” 顾云飞巴巴地凑过去笑,“不懂,我就单纯来当苦力的。” 唐棠瞪他一眼,费了力气将大包甩给顾云飞,眼角余光瞥见羽澜握着手机发消息。 她忽地咳嗽一声,“哎,突然想起个事。” 顾云飞对着大包上下其手,试图将塑料裹满样品,闻言抽空看了眼唐棠,“什么事?” “你知道长宁路上有两个石墩子吗?” “啊。”顾云飞点点头,两个石墩子既不是出名古建筑物,也不是什么标志性地点。 他不明白唐棠提起这俩是什么意思,纳闷问:“知道啊,怎么了?” “你说,这么大的雨,它俩会不会被冲掉?” 顾云飞看起来有些呆,“不会啊,我来的时候还碰见它俩了,蹲挺好。” 说完,顾云飞觉得怪怪的,“怎么想起石墩子了?” 唐棠:“你来的时候下这么大雨了?” “啊。”顾云飞愣愣点头。 唐棠心里暗骂了句“傻逼”,不再理他,转头看向羽澜,不出意外的,羽澜打字的指尖顿在手机上方。 两个石墩子实在没什么记忆点,只是长宁路,是尚云通往三环的必经之路。 这场雨,下了不足一个小时。 顾云飞到底是刚好来这边,还是专程赶来,显而易见。 “咦,跟谁聊天呢,这么踌躇?”唐棠凑过去偏头看她手机。 聊天框是才打开的,距离最新消息发出不足一分钟。 羽澜:【赵先生,很感谢您的支持和信任,但是经过讨论,我们不再接受您的投资计划,抱歉,耽误您的时间。】 “你你你…疯了。”唐棠不理解。 羽澜看了眼顾云飞怀里的大包,转过头,面目冷淡:“走吧。” 门外,刺鼻香水味经久不散。 “感觉这味道挺熟悉。”唐棠自言自语。 羽澜停了下脚步,点头。 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闻过。 顾云飞钻进唐棠伞下,大大咧咧道:“这味不到处都是,十个女的八个人身上都有这味。” 羽澜侧头,淡淡扫过眼睛。 “嘿嘿,刚好您二位是剩下的十分之八。” “滚滚滚。”唐棠推他,“今天早上把油当饭嚼了吧?你现在浑身散发的油气能绕地球八圈。” 唐棠回头等羽澜,“哎呀别想了,走了。” 秋风卷过,雨注倾泻,那股味道更浓郁了。 临上车,羽澜若有所思回看一眼三号库房。 铁制大门紧闭,门面上锈迹斑斑,两旁杂草生长野蛮,雨水将门前石灰路冲刷干净,露出本来的面目狰狞。 这里,不该有混杂着名利场的香水味。 一阵铃声,打断她的思考。 羽澜低头。 来电显示——赵谨。 狭小的车内,铃声悠扬,久久不停。 唐棠趴过来,扒着她的臂弯,看清后,问:“不接?” 羽澜扫了眼驾驶座的顾云飞,没答。 她有很合适的理由,从退婚开始,这一路得尚奕辰扶持良多,赵谨不和尚奕辰一条心,甚至联合别人一起挡尚奕辰的路,于情于理,她都没办法接受赵谨的投资。 这不是感情用事。 滴水之恩尚且该涌泉相报,她得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