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选择、被选择都明确目的…不累吗?” 羽澜说不上来,这些年都是如此行事,第一次有人站出来告诉她,这样会累,会不快乐。 贝齿紧抿下唇,松开后唇边嫣红,牙印清晰可见。 —— 爬山虎藤蔓翠绿,顺着墙下花架攀缘至门墙。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 尚奕辰个子很高,出门时被几片叶子无意拂过额角,乱了几丝头发,他脸色柔和,长眸深幽,端视过来。 “以后不想回来,就不回来,他们不会打扰你。” 缄默… 她说:“尚奕辰。” 没用敬词,也不是站在合同缔结方的立场,她问的很小声:“给我个理由。” 她没办法接受无缘无故的好意,或者说的更准确一些,只要不是明码标价的东西,她都很犹豫。 尚奕辰站在原地没出声,表情怪异,唇角动了动。 他认识羽澜的时间确实早很多,最开始是朋友组的局上,他洁身自好,身边朋友未必都是如此,性格张扬高调的,圈里大小事情都能知道一二。 那天小聚,无意间提起羽澜,只说相貌不错,圈里独一份的干净清冷美女,可惜命不好,顺从家里,嫁去沈家。 话里多可惜,惋惜之心很难让人不动容。 高岭之花跌落神坛,为了财富利益自甘受缚嫁于豪门的戏码,自古至今都能成为茶余饭后的议论点。 尚奕辰原本坐在一边,没走心。 不想那天珠宝展,初次见面就听到他们口中清冷高洁的美女在背后打趣他。 他无意听别人谈话内容,转身去了露台侧方的暗间处理工作。 巧的是,他在暗间坐了没五分钟,露台栏杆上,再次碰到熟悉的身影。 他在暗处注视良久,独倚栏杆的女人,绝不是那些人口中自甘堕落的人选。 - “羽小姐还想听什么理由?”尚奕辰:“我说了你也未必肯信,对一个投资人来说,六成纯利很吸引人。” 羽澜凝眸看他一眼,这话似乎也没错。 “走吧,带你散心。”尚奕辰晃了晃手里钥匙。 “我…”羽澜视线上移,鼻尖萦绕那股烟草味经久不散,“你去忙吧。” 她很少麻烦别人。 只是很巧,几次情绪失控,尚奕辰都在身边。 尚奕辰打开副驾驶门,胳膊撑在车门上方,右手比划个请的姿势,他笑笑,说:“陪被投资人,算工作内容。” 话音未落,电话来催。 尚奕辰正要挂断,羽澜先一步转身,识趣的后退几步,在大约听不到对方通过内容的地方止步。 “奕辰,还不回来?”那边声音嘈杂,“你太不够意思了,兄弟刚从国外回来,给你送这么大礼物,说走就走?” 距离还是不够远,羽澜又默默往前走了几步。 “哎呀,你别闹奕辰哥。”一个娇俏的女声从听筒倾泻,“哥,你忙你的吧,我帮你招待。”显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尚奕辰目光闪了闪,定睛注视羽澜的背影,平声说:“这就回去。” —— “羽小姐,可以帮个忙吗?”尚奕辰问。 羽澜纳闷点头。 “我朋友回国了,为了方便,需要…有个女朋友。”尚奕辰说的很慢,全程注视羽澜脸色变化。 羽澜不是普通女孩,不是只要一味对她好,就能让她敞开心扉。 尚奕辰想了想,他更愿意把羽澜比喻成雪山上凌峰而立的野花,高洁要强,想要把花移植到自己的窗前檐下,只一味给它施肥浇水是不行的,得按照它原本的习惯,一点点渗透到现在的生活中。 “哦,行。”几次承情尚奕辰的好意,一点小忙,羽澜乐意帮忙,又道:“结婚的事…” “不透露。” — 车子飞驰而过,路过景色平稳后退,羽澜想了许多高档场所,比如高尔夫、马场等等,没想到目的地是一家略气派的Loune酒吧。 意料之外。 她诧异侧目,尚奕辰看起来不像会有这种休闲活动的人。 “后悔了?”尚奕辰余光捕捉到她的疑问,唇角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羽澜眼里故做镇定又难掩好奇的心思,总能一下戳中他心底柔软。 羽澜摇头,目光簌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