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熄火,随后车主开门下车。 “羽小姐,好巧,又见面了。”慵懒的嗓音,带着漫不经心。 抬头,是他。 瞳孔骤然紧缩,心里有什么东西破茧而出,野蛮生长,嗜血残暴。 二十多年疏冷,她想,就疯一次吧。 “这边打不到车,羽小姐要去哪?我送你。” 几乎想都没想,她上了车,迟迟没报地址。 自上车,男人也无话,沉默开车,充当一个司机的角色。 半小时后,宾利驶入别墅区地下停车场。 熄火。 羽澜略微抬了抬眼皮,没问,跟着下车。 车内空调开的足,在车上不觉得有什么,恍一下车,冷的刺骨。 她抱着胳膊,眉眼低垂。 男人没着急走,倚在车门打量羽澜,黑眸微眺,眼底掠过一抹玩味。 “跟我上去?” 羽澜点头。 男人松了下领口,衬衫带出一点褶皱,锁骨若隐若现。他勾着嘴角笑了笑,“露台……我还以为你看重这个。” 跟一个男人过夜,都是成年人,他口中的看重这个是指什么,羽澜能听懂。 但她希望自己不懂,因为她确实看重。 她惯会趋利避害,两害相较取其轻,与其把第一次给沈时意那个小人,倒不如给眼前这个第一眼就让她生出些情绪的男人。 “你偷听我们说话。”没有追责的意思,羽澜纯属没话找话。 如果可以,她谁也不想给。 男人摊手,“你们没关门。”他话锋一转,眸光深长:“你不喜欢他,为什么答应婚事?” 羽澜掀开眼皮,眼中最后一抹颓色消失,她又换上那副清清冷冷的神情,淡漠地直视男人,霓虹灯的光在她眸子里闪烁,惊不了她目光中沉静。 仿佛他们将要面对的不是一室旖旎,而是什么上亿项目的合作。 “走吧。”男人似乎只是随口一说,羽澜不愿意回答,他便不追问。 羽澜苦中作乐的想,倒是个很识趣的…p a o友? 男人抬腿迈步,她余光捕捉,正要跟上,忽见男人回身,朝她走来,步伐沉稳有力,黝黑锃亮的皮鞋惊起缥缈尘灰。 两人距离不远,几步而已。 羽澜顿住,压下想要逃离的冲动,呆站在原处。 将近午夜,地下停车场静得吓人,开阔宽敞的地下,回音明显,脚步声被无限放大。 他在羽澜身旁半米的地方停住,抬起胳膊。 动作像要拥她入怀。 羽澜下意识闭眼,睫毛轻颤。 心跳声直突出喉咙,她身体僵硬,强迫自己不动,肌肤泛起点点颗粒,瞳孔因紧张而微微张大。 没成想,男人只是打开副驾的门拿东西。 轻笑声在耳边:“你紧张什么?” …… “给。” 纯黑色西装外套。 羽澜正要拒绝,男人先一步开口:“从下车就抱着胳膊,你确定不冷?” 羽澜默默接过来,披上。 熟悉的清凉薄荷味,很醒神,羽澜细嗅一下,抬头,发现男人正垂眸凝着她,嘴角噙着笑意。 她心底所有的情绪瞬间全部化为尴尬。 “挺好闻的。”没话找话。 - 夜色渐深,雨势愈大,风裹挟着雨水沾湿衣裳,空气中的温度大约又低了几度,羽澜这样想着,眼神不由自主的往男人身上瞟。 外套披在她身上,男人只穿一件白色衬衫,上面被飘进来的雨丝打出星星点点。 准确来说,或许雨丝并不是飘进来的,这把伞足够大,只是男人站的比较靠边。 保留出两人之间相对的安全距离。 羽澜咬着下唇,犹豫。 - C102保安亭里的保安揉了三次眼睛,都没能揉去眼底疑惑。 怎么大半夜的还幻视了。 是尚总? 尚总给别人打伞。 尚总给别人打伞自己贴伞边站着。 这个别人是个女人,她还披着尚总的外套。 做梦都不敢梦这玩意啊。 他试探的问:“尚总?” 尚奕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