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喻作为齐愿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人,纵使她本无罪,也变成了有罪之人。 蒲思喻活着,所有人却开始唾弃她。 刚开始的几周,蒲思喻含着棒棒糖,假装对周围人的谩骂充耳不闻。 但他们变本加厉。 刚开始几个人,后来是一群人,再后来是一个班。 所有人都在说着一句话。 “就是你!就是你害死齐愿的!” 不知从何开始,蒲思喻听到他们背后的窃窃私语时,开始慌不择路地捂住耳朵。 她小声念叨,“不是我,不是我。” 继而声音越来越大,近乎癫狂。 嘴里含着的棒棒糖掉下来,蒲思喻跪在地上,伸手去够她的糖,却被他们无情地踩碎。 蒲思喻耳边传来巨大的耳鸣声,她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恐惧的濒死感袭来,她捂住耳朵尖叫,“不是我!不是我!” 她开始喘不上气,蜷缩在地上,求生的眼光看向一哄而散的人群,然后沉寂、无助、绝望。 她感觉自己胸膛如同要被撕裂一般,强烈的濒死感让她的听觉高度敏感。 周围的交谈声清晰地传入耳畔。 A:“卧槽,她怎么了?” B:“不会疯了吧?” 宋溪:“蒲思喻是疯子,疯子杀人好像不犯法。” 她本以为已经对这样的唾骂免疫,直到听到了宋溪的声音。 这个她曾经最最要好的朋友,这个蒲思喻曾把自己心灵最柔软的深处展示给她看过的人。 蒲思喻从濒死感中逃离,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她怒吼:“我不是!我没有!” 而后她硬撑着站起身,颤颤巍巍走到宋溪跟前,一把抓住她的衣领,瞪大了双眼,“宋溪,是你说出去的吧?” “疯子别发疯!”宋溪睥睨道。 蒲思喻冷笑一声,浑身发麻,“我再问你一遍,我的秘密是你说出去的吧?” “呵?”宋溪掰开她的手,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就是我说的怎么了?你能把我怎么样?疯子。” “疯子”这两个字轻声细语,却有一股挑衅的意味。 蒲思喻的拳头紧了紧,瞄准宋溪的脸,一拳砸了下去。 宋溪哪是忍气吞声的性格,她也立马给了蒲思喻一拳,两人扭打在一起。 场面很快收不住了,班主任被叫过来制止,她想也没想对着扭打在一块的两人吼道:“蒲思喻,为什么打人?” 这样一句话,轻飘飘地,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蒲思喻。 可这明明就是宋溪先惹她的,她赶紧站起身,朝班主任迈近几步,牙齿哆嗦,“是她先告密的!” “如果你不告诉我,我怎么说出去?你凭什么打人?真t个疯子。” 宋溪也不甘示弱。 听罢,蒲思喻震惊地转身,没想到她竟然是这样想的。 蒲思喻扯过宋溪的衣领,声音变得尖锐刺耳,“宋溪,我曾把你当作我最好的朋友才跟你说的,你为什么要说出去!你为什么要说出去!” 宋溪冷哼一声,对上蒲思喻猩红的眼,“这不是事实吗?替代品!” 三个字,仿佛彻底击穿了蒲思喻为自己设立起来的围墙,这是她最后的防线。 崩溃的泪落下,她无措地重复着,“我不是!我不是替代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