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毕业季。 念逅和大学舍友去清吧喝酒,打算不醉不休。 席上,叶欣闷了一杯调制酒提议玩“你有我没有”的游戏。 众人同意,从叶欣开始,“我有男朋友。” 室友A:“没劲!” 室友B:“禁止人身攻击啊,叶子。” 念逅没说话,只是默默掰掉了一根手指。 室友A:“既然叶子拿这种话说,那我就说我还单身!” 叶欣打趣笑道:“不带这么精准打击的啊。” 室友B:“没办法,你先开始的。” 轮到念逅了,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劲爆的提问,倒计时一秒一秒地数着,她只能说:“我有一个亲生弟弟。” 室友A和B异口同声:“不带这样啊,欺负我们独生子女。” 一来而去间,念逅只剩下一根指头了,室友A戳了戳B,悄声说:“诶,场上有人只剩一次机会了。” 念逅:“有什么损招,都来吧。” 良久,室友B捏着自己还剩下的两根指头,微瞪双眼,“这个肯定你没有。” 她清清嗓子,“我有个暗恋了三年的男生。” 话罢,念逅身子微怔,那一刻她仿佛只能听见自己大脑空白的声音。 室友A和B给念逅的酒杯斟满了酒,“喝酒喝酒!” 起哄声就像被包在了保鲜膜内,如同真空般的声音回荡在念逅耳畔。 直到室友B推了推自己,“愿赌服输啊,快干了!” 念逅放下那根倔强的手指,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酒杯,她愣愣地摩挲着。 忽然端起一饮而尽。 叶欣满眼心疼地看着她,示意室友A和B不要再起哄了。 念逅重重摔下那杯空酒杯,傻笑地摇头,“我其实也有的,我有个暗恋了五年的人。只不过我我不要他了。” 说罢,她又摆出一根手指头,“继续吧,我还没输呢。” 那晚念逅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躺在寝室床上迷糊中送走了三个人,并一觉到了下午。 彻底清醒的时候,念逅看着空荡荡的寝室,猝不及防地空落落。 叶欣被沈黎川接走了,她只能自己回家。 “又只剩我一个了……” 心底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念逅将手伸直,炙烈的阳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也从念逅的指缝中溜走。 她无奈摇摇头,掀开被子下床,看着自己桌面一片狼藉,打气道:“还有这么多没收拾呢,加油!” 毕业季也叫做断舍离季,念逅一点点整理着自己哪些东西要带走,哪些东西要留给下一届学弟学妹当遗产,哪些东西要丢掉。 手机里放在抒情歌,念逅忙活了一下午,肚子早就在抗议了。 她拿起手机,随便点了个外卖,又继续干活了。 收拾着收拾着,忽然一本日记本从堆积如山的桌上掉落下来,纸张掉落的哗啦啦声惹得念逅回头一看。 她轻叹一声,蹲下耐心地将那些已经有些泛黄的纸张整理好捡起。 嘴里嘀咕着:“真是压垮骡子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有那么多要收拾呢。” 看着桌子上的一大堆东西,她两只手臂垂下,丧气地坐在椅子上。 歇歇吧,吃饱再干。 念逅一屁股坐在久违的椅子上,仰着头看向纯白的天花板发愣。 不知何时,她将手中的日记搭在脸上,反应过来时,念逅拿下那本日记。 晃眼一瞧,发现这竟是她潜藏的少女心事,是自己高中到大学暗恋蒲煜均的日记。 翻开的那一页,羞涩工整的笔触刺痛着念逅的心尖。 2011年9月8日,阴。 今天入学考的成绩下来,又考砸了。 上高中两年了,明明早就接受了自己平庸了,可是为什么在看到我又是倒数第一的时候,我的心还是如同被针扎了一样。 佳佳安慰我,班级第一在年级上也是前一百,但还是改变不了我是班上倒数第一的事实。 第一次在班上痛哭,我趴在桌子上不敢发出抽泣声音,生怕被人发现不坚强。 但我从来没想到,坐在我前面的蒲煜均居然替我赶走了跑来起哄的人,嘴里嚷着:“你哪只眼睛看见她哭了?念逅不过只是被风沙迷了眼而已。” 那一瞬间,我感觉蒲煜均就好像一个从天而降的天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