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老师,你认识蒲老师啊?” 小余笑呵呵地撑着下巴问。 念逅不想被人发现自己与蒲煜均的关系,假装不认识,“蒲老师?” 小余摸着下巴思忖点头,“蒲老师上个月来上班的,隔壁心理咨询门诊,听说他好像还是禾川大学的助教呢。” 没想到蒲煜均居然来医院搞心理咨询了,他还真闲。 念逅看着桌上的这袋生煎,眼见心烦。 突然瞄上对面的小余,她贼贼笑起来,套着近乎,“小余吃早饭了吗?” “吃了。” 小余从电脑里抽眼,兴致勃勃。 念逅装作没听见,把牛皮纸袋推到小余手边,“没吃吧,这袋生煎送你。” 小余碍于念逅的好意,只得收下。 看到小余打开牛皮纸袋,从里掏出一个生煎,包含笑意地咽下。终于把烫手山芋丢出去了,念逅勉强松口气。 可生煎的香气没一会儿就充满了整个诊室,念逅又有丝丝后悔,应该尝一个再丢出的。 算了,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更何况这还是蒲煜均拿来的买一赠一的赠品。 念逅看着表上的秒针打发时间,终于到了八点整。 “小余,会叫号吗?” “看过猪跑。” 这半开玩笑的话被她这样一本正经地讲出来,莫名地好笑。 念逅掩嘴傻乐,“我喜欢这个回答,”然后打气般说:“好了,开工!” 时隔快两月,念逅终于回到了她的主场。 窗外的烈阳渐渐刺眼,照到诊室内,十一点半她才终于得空去拉窗帘。 “小余,今天感觉怎么样?”念逅坐回椅子上,盯着正狂灌水的小余。 小余不舍地放下水杯,缓了缓才开口:“累。以前我一直以为住院部的工作已经够累了,没想到门诊更累。” 念逅敛着笑,“这才哪到哪。讲讲今天你印象最深的是谁?” 小余咽了口唾沫,有些心虚,“突然让我想,还真想不出来。” 她顿顿,“非要说的话,可能是那个把手都洗掉皮的强迫症吧。” 念逅回忆起来,小余说的那个强迫症患者无法控制自己,总认为自己的手不干净,每天都要洗几百遍手。 她思忖着点头,“他的手确实有点吓人。” “念老师,又来一个病人。” 小余耷拉着肩,看上去就像个泄气的皮球。 都快下班了怎么还有人来,看来又要加班了。念逅轻叹一声,“叫号吧。” “周恋?” 念逅抬眼瞧她。 一个埋着头,怀里紧紧抱着布包的年轻女人,小心翼翼地阖上门,站到凳子前。 念逅暖和地笑笑,示意她坐下。 “请问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吗?”念逅扫了眼她的就诊记录,这次是她第一次就诊。 周恋仍是埋着头,悲观地叹气,“我就是失眠,快八个月了。” …… “念老师,现在抑郁的人怎么这么多,那个周恋也不过比我大几岁。” 下班后,小余关着电脑摇头叹气。 念逅脱下白大褂,“不是变多了,而是就诊率提高了。”她突然想到什么,幽幽开口:“不过她很坚强了,失眠八个月才来医院。” 小余则表示不理解,“这么久了她家人都没发现,今天她还是一个人来的,说不定她抑郁和她家里边有关系呢。” 话糙理不糙,念逅没再反驳。 “我又傻了。”小余从白大褂里掏出一个U盘,猛地拍拍自己脑门。 念逅看过去,“怎么了?” 小余叹气,“今天主任特地交代把这个给蒲老师的,我给忘记了。” 她深吸气壮胆,“念老师,我下午还要回去值班,能不能帮我把它给蒲老师呀。” 该不该答应呢,念逅心里的邪恶小人占着上风,但当她回过神时,U盘已经到了自己手中。 她不得不应下。 蒲煜均诊室门前的LED屏幕还亮着光。念逅捏着手里的U盘,望着屏幕里蒲煜均的简介发愣。 终于下定决心,她轻叩门,无人应答。 不应该呀,难道出去了? 念逅打开门,朝室内探了双眼睛。 诊室内亮着灯,可是空荡荡。念逅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