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掇了下便出了门。 从酒店出门,离得最近的是芙蓉蛋烘糕。 念逅也算是在禾川生活了几年,但她从没有听过这个名号,莫不是蒲煜均在诓自己。 手账本上写卖这个蛋烘糕的芙蓉阿姨神出鬼没,只有撞大运才能找到她。许是睡得饱,念逅很有兴致,想去一探究竟。 按照手账本上的位子,她没绕什么圈子便来到一处深巷,甜食的香气传来,念逅循着香气找到这家芙蓉蛋烘糕。 也不是很难找嘛,蒲煜均写得这么神秘。 这是个小摊,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弯着腰背身收拾,看样子准备收摊了。 她似乎注意到念逅的到来,“不好意思,我卖完了你明天来吧。” 这么快就卖完了?念逅丧气,低头那刹她却发现操作台的透明盒子里还剩了点材料,应该可以再做一个的。 闻着敞开的小锅里散发的香气,念逅咽了口唾沫,她大着胆子,“芙蓉阿姨,我看你应该还能再做一份,我可以加钱的。” “不是钱的事,最后一份被预定了。”芙蓉阿姨直起身,很不耐烦。 吃不上这么香的蛋烘糕,念逅不甘心,“还能预定?那我能定一份明天的吗?” 哪知芙蓉阿姨拿起锅铲赶她,“不行,我没有预定服务。” 没有就没有嘛,凶死了。念逅丧气地转身,抬腿要走。 倏然,芙蓉阿姨喊住自己,念逅捧着冒热气的蛋烘糕走出深巷,咬了一口后往外吐气,蹦跶着摇头晃脑。 确实是少有的人间美味。没踩大雷。 蒲煜均的手账本确实不诓人,念逅这些天拿着它走街串巷,见了很多好玩的东西,看了很多以前从没发现的美景,尝了酒香也怕巷子深的美食。 不知不觉间,她居然已经在禾川呆了半月。蒲煜均偶尔也会来找自己,兢兢业业做着导游的工作。 还有些死皮赖脸。 就像这次,蒲煜均像个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非要跟着自己回榆南。 据他所说,这是蒲母要求的,他只能妥协,不然谎言就要不攻自破了。 念逅不管真假,毕竟有个人在路上解闷也不错。 “你想进去吗?” 刚被保安赶走的蒲煜均站在榆南四中门口,带着点渴望地问念逅。 念逅转转眼珠,展颜一笑,“蒲同学,看来我要带你这个好学生违反校规校纪了。” 两人就这样从四中一直不肯修缮的矮墙这里,翻进了操场。 念逅拉开刚买的啤酒罐,递给蒲煜均。然后在只有几盏灯的操场,踩着跑道线走,一步一步很是认真。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很喜欢沿着地面上的线条走。杜佳佳说这是一种怪癖,得改,可她就是怎么也改不掉。 “我们这么明目张胆,真的不会被发现吗?”蒲煜均在身后说。 念逅抿了口酒,转过身笑他,“你都已经毕业这么久了,怎么还怕老师啊?” “我不是怕。”他嘴硬,“我是怕老师怕。” 念逅敛起笑转身,顺着他的话,“哦。我们这样确实会把老师吓一跳。” 正说着,不属于路灯的光照过来,念逅警惕一瞧,竟发现个看样子是教导主任的人朝他们追过来。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念逅转身拉蒲煜均逃,可他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再不走就真的完了。”念逅弯腰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蒲煜均抱着啤酒罐用脸蹭了蹭,如同孩童撒娇,“我不走!” 仿佛下一秒就该是熊孩子样的痛哭。 望着他通红的脸,念逅拍了拍额头,怎么就忘记蒲煜均酒品不行了。 “好大的酒味,不穿校服还喝酒,哪个班的!” 身后的斥责声闷闷,念逅忽觉大难临头。 但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转身,露出无辜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