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念逅?你听懂了吗?” 蒲煜均的话总算把她从汹涌的思绪里拉了出来,她微瞪着双眼看着困惑不解的他。 念逅眨巴着眼,夺过蒲煜均手中的笔和草稿,一个劲地点头,“听懂了!两只耳朵都听懂了!” 留蒲煜均茫然的视线聚焦在自己身上,他疑惑挑眉。上课铃救了念逅一命,她看着蒲煜均的背影,和那道难题,拍拍额头努力让自己清醒。 雨夹雪!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听懂了? 事实证明,她应该大概听懂了半截。 念逅晚自习回家时,骑着自行车一路上都在思考这件事,思绪搅得她很烦躁。 回到家后,本想径直回房躺下,睡一觉便什么都忘掉了。 “逅逅,爸爸妈妈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你把书包放下,坐着吧。” 父母于沙发对坐,满脸严肃。 念逅放下书包,小心翼翼来到他们面前,颤颤巍巍地,“你们要说什么?” “逅逅这么聪明应该猜出来了,”念父明明满脸愁容,却含笑宽慰自己,“我跟你妈准备离婚了,我们想一人带一个。想问问你是想跟着我还是跟着你妈妈。” 死寂的沉默袭来,念逅如鲠在喉。看着父亲带着笑,和脸上不何时起的皱纹,她说不出一句话。 “雨夹雪!”念母的一声叫唤,念逅看向她,她交叉双臂,面露不悦,“你成绩这么差我是没指望了。多云还小,我带着他肯定比跟他跟着你爸这个没出息的好得多,你就跟着你爸吧,我把多云带走。” 话罢,念父的脸一下子耷拉下来,冲念母吼道:“你什么意思,不是说好的,尊重两个孩子的意见吗?” 念母站起身,指着念父的鼻子骂:“意见?多云那么小他哪会做决定?我看你们家就是想要孙子,多云都上小学了我这个做妈的见他次数两只手都数的过来。” 念父闷闷地回击,“那是我爸妈不让你见吗?明明是你做生意忙,多云每周都会回家,那个时候你在哪儿?” 念逅坐在两人面前,拘谨地扣着膝盖骨,看着他们吵来吵去,这样的场景本稀疏平常,她应该习惯了才是。 但她不知怎么地想起,念潜那天问自己的问题,带着孩子的天真和对往后日子的惴惴不安。 “姐姐,如果爸妈真的离婚了,你想跟着谁?” 念逅摸着他的小脑袋,极力逃避着这个话题,“不会有那一天到来的。” 念潜眼里闪着泪花,固执地追问:“万一呢!姐姐我不想跟你们分开,我们都跟着爸爸好不好。” 他环着自己的腰,晃着小脑袋撒娇。 念逅轻抚他的头,仍在回避,“不会的,爸妈怎么会离婚。” 逃避一件事在一定程度上的确很有用,但那些痛苦的事情总要独自一人面对。 念逅看着还在争吵的两人,白炽灯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到白色的墙壁上,两个剑拔弩张的人影栩栩如生地刻在墙头。 她猛地站起身,声音很大,“你们别吵了!妈,我跟着你。” “你说什么?”念母踱步于跟前,狰狞的面容吓得念逅不敢动弹。 只听她继续说:“分家的时候想着能在你妈身上多捞一点了?我告诉你,”又转过身看着念父,“还有你念维,多云我要定了,要是你们不肯,就上法院吧。” 话罢,念母拿起茶几上的公文包,摔门而出。 剩念逅和念父两人呆呆怔在原地。念逅目色空洞,将自己锁进了卧室,她想要逃出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 念父轻叩房门,温柔地,“逅逅,是爸爸,你开门跟爸爸聊聊吧?” “逅逅?”见无人应答,念父找来钥匙开门,屋内无人,之前念逅夜晚不打招呼去洄河的事还历历在目,他掏出手机,给念母打了个电话。 两人伴着夜色找了许久,直到天光大亮也找不见人,念逅消失了。 翌日高二五班,晨读时念逅的桌椅仍空着,印象中的念逅不是个会迟到的人,蒲煜均不免起了担忧。 同桌和前排正在窃窃私语,大致内容好像是关于念逅的,蒲煜均听了一耳朵。 她好像离家出走了……蒲煜均恍惚中想起那晚在洄河心情烦闷的念逅,不由得忧心起来。 早读过后,蒲煜均带着请假条来找班主任,“陆老师我请个假。” 班主任老陆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糊涂,他接过请假条署上自己的大名,又忽然觉得不对劲,问:“你这个时候请假干嘛?” 蒲煜均平静地,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