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要平台没平台,要资源没资源,要业绩没业绩,主任还是个半退休的老头,早就没了努力开拓业务的心思,成日带着手下的人得过且过,这个小破所有什么优势能忽悠到白复。 袁云也陷入沉思之中,生怕梁红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十多分钟后,梁红斌给袁云发了个消息,让她到办公室来一趟。 这事反常归反常,但仔细想想也跟自己无关,袁云也就把疑惑抛之脑后,心不在焉地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袁云傻了眼。 里面端端正正坐着的,正是昨天送外婆去医院的那个男人。 “……”袁云愣在门口,外婆确实说过这人姓白。 “袁律师,”白复站起来,“又见面了。” 袁云深吸一口气,来不及感叹世界太小,整理好表情:“这么巧,之前就听过白律师的名头,一直没机会认识,搞得昨天碰到都没认出来。” “你们见过了?”梁红斌眼神饶有兴致地在两人身上穿梭,直觉有趣。 “昨天我外婆摔倒,白律师刚好路过,帮着送到医院……昨天太匆忙,都没来得及多问一嘴。”袁云贴上落落大方的笑容。 两人客套一番,分开落座。 “这位是袁云,我们所专做执行的律师,也跟你一样年轻有为。”梁红斌给他们互相做介绍,“这位白复白律师,你应该知道。” 袁云点头:“当然。” 白复适时开口:“我也听说过袁律师办案相当扎实,早就想交流交流,只是一直没等到机会。” 刑辩律师跟执行律师能交流什么,袁云习惯性把套话过滤,看这个架势,白复转所估计是真的。 果不其然,梁红斌下一句话就是:“白律师准备加入我们荆芥所,以后也打算发展新的业务方向,你执行做得多,有空多交流交流。” “好。”袁云点头,心里虽然奇怪,但也懒得对白复的选择发表意见。 梁红斌还想说点什么,正巧袁云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只能说了声抱歉接起。 刚听对面说了两句话,袁云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来。 “怎么?”梁红斌问。 “有点急事,不好意思,今天得失陪,下次我安排大家一起吃饭。”袁云说着,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现在这个点,哪里都在堵车,”梁红斌叫住她,“很急的话,不如请小白律师送你,他摩托骑得很好。” · · 成堆的纸板、陈旧的沙发、掉漆的桌子、残缺不齐的玩具,还有看不出颜色的地板……这一切组成了张宝贵的家。 这间屋子不向阳,太白天也阴暗难受,屋里的人却连灯都不愿意开。 王媛媛跟跟着宋楚宁坐在沙发上,沙发已经失去了弹性,坐起来相当难受,更别说空气里还有股难闻的诡异气味。 如果不是为了案子,王媛媛绝对不会踏入这样的地方一步。 家里只有张宝贵在家,在两位不速之客到底之前,他正推着轮椅上进进出出,整理家里收集的废品。 起初表明身份的时候,张宝贵根本不让他们进门,如果不是他行动不便,王媛媛怀疑他甚至会跳起来揍人。 宋楚宁单手抵住门,直直看着张宝贵的眼睛问:“你的律师,到现在为止给你追回一分钱没有。” 案件办理是需要时间的,对律师而言,一个案子推几个月、一两年都是常有的,但对当事人来说,等待的每一天每一刻都是煎熬,恨不得今天委托律师,明天就一切大功告成。 张宝贵也不例外,哪怕他心里清楚要耐着心等待,可潜意识还是忍不住想要结果。 张宝贵愣住,手上的力气一下子就松了。 接下来进门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宋楚宁下车前特意整理了下形象,把自己弄出冷漠强势的样子:“你们提了个执行异议,要求追加股东为被执行人,但法院已经驳回了你们的申请……这事你知道吧?” 张宝贵点头。 “执行异议之诉是有起诉期限的,你们已经考虑好要继续起诉吗?” 张宝贵沉默不语。 诉状袁云倒是早就发了过来,但他们这边迟迟没有签署。 看张宝贵迟疑的样子,宋楚宁心里差不多就有了底:“从我的立场来看,起诉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都不说诉讼费的问题,就是时间上你们也耽误不起。” 张宝贵经历过一次诉讼,费时费力他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