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泰万万没想到她会来这一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俗话说得好,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当世安连死都不怕了,皇帝还真拿她没有什么办法。 “不怕死算什么?还能不怕痛吗?”再开口,他的语气已是极阴寒,“来人,把这监牢里的酷刑,全给这个叫慕容世安的小姑娘上一遍。” 他紧盯着世安,又一字一顿地补充,“朕亲自监刑。” 不等旁人应是,一披坚执锐的将军大步迈进,身后还跟着几个着急忙慌,没拦住他的太监。 不等皇帝发火,他就已经单膝跪地,拱手禀报道,“皇上,妖王云起携带千余名妖兽在京城大门集结,我等未有虎符,不敢擅自调动军队,事出紧急,请皇上示下。” 这下虞泰失去了刚才的从容,唰地一下站起,问一句,“怎么会?多久的事?” “就半个时辰前,这支妖兽组成的部队行动迅捷,仿佛凭空出现,是以属下特来禀报。” 虞泰一听,再顾不得多问,一甩袖子就大步离开了。 仔细一看,他离开的脚步比来时匆忙了许多。 世安对云起成为妖王的事并不意外,她只疑惑云起为什么会来。 在她的记忆里,确有云起为解开昆山封印,获得妖王力量传承,而派舒悦取她的心头血一事。 云起既然已经获得力量,成为了妖王,说明她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取心头血一事也不是她的幻觉。 但若记忆中的事件真的发生过,她的心口处怎么会连一丝伤口也没有呢? 云起既然让舒悦杀她灭口,现在又为什么携妖兽大军前来呢? 世安用手抚上心口,眼底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茫然。 皇帝走后,剩下的宦官和狱卒面面相觑。 “怎么办,还上不上刑?”其中一人问到。 “上刑?你不怕一个没看住,被我寻死了?”世安把手放下来,厉声反问,“若皇帝怪罪下来,你们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她可不是什么受刑就觉得爽的受虐狂。 她虽然不怕死,但是若有选择的话,她还是期望能活下去的,并且还要全须全尾,舒舒服服地活下去。 她继续游说,“况且你们也看见了,妖王的大军已经在城门口集结了,人类军队碰上妖兽大军,赢面可是很小啊。” “古语道,识实务者为俊杰,皇帝大厦将倾之际,你们还跟着他混,属实是把脑袋摘下来放地上——给人当球踢。” 几个人的脸上出现几分犹豫之色。 世安趁机又猛添一把火,“再说,你们皇帝陛下说的是他要监刑,若是他不在的时候,你们就开始上刑,那岂不是欺君。若真要上刑,你们等他回来再上也不迟,反正我被关在这里,又不会跑。” 几人听了世安一番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反正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这棘手的慕容世安,还是等皇帝回来了再处置吧。 他们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一同退了出去,还不忘把慕容复给提走。 监牢里又恢复了之前那的寂静。 对面的院长目睹了一切,遗憾地扼腕叹息,一脸痛心疾首道,“世安姑娘,要是我早点遇见你该多好,又岂会被皇帝那老匹夫三言两语就忽悠了。” 世安挑眉,他这是在夸她吗? 院长满脸敬佩,还朝她竖起大拇指,“怎么着我也是被你忽悠啊。” 世安:……这是讽刺吧?一定是的。 经历了情绪的大起大落,世安仰躺在草席上,只觉得身心疲惫。 眼前这一关是过了,但是下一次又该怎么办呢? 下一次她还是只能祈求于奇迹,被动地等待云起解围吗? 世安把手垫在脑后,盯着房顶,眉心微蹙。 她不知道云起前来所图何事,甚至不知道昆山里的那段记忆是真是假。 她无法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云起身上,她必须积极自救。 此时,京城门口。 皇帝正站在城墙上,仰头眺望远方,一双黑眸显得有些阴沉。 千余米外,云起一身玄衣,身骑雪豹,横刀立马地走在最前方。 他身后跟的是浩浩荡荡的妖兽大军,如一团黑云,朝京城沉沉压来。 “御林军何在?”虞泰偏头问到。 “已在城内集结,随时听候吩咐。” 虞泰微一点头,“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