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绊绊地找着借口。
平藏于是平静地点点头,但视线依然没放过玄门的眼睛:“那么,玄门先生,能否给我们看看那本典籍呢?既然您今天才将密文破译出来,想必那本典籍就在您身边吧。”
“我、我……那本典籍我、我前几天……不,是我小时候,我小时候不小心把它撕破了,所以现在就只剩下了几张纸!所以,所以不能……!”
玄门眼神游移着找出了借口,说着说着好像自己都信了一样大声道。
“没关系,既然玄门先生能破译出来,只是几张纸的话,也肯定能看清上面的字,我们不介意的。”
平藏口齿清晰,条理明确地表述道。
“……可是!”
玄门依然表露出十分抗拒的姿态。
阿今终于忍不住开口:“平藏,要不然我们不问了吧……阿今相信玄门先生是好人。”
黑发红眼的小男孩露出有点祈求的神情。
深红短发的侦探看了阿今一眼,忽然一笑:
“你说得对。有些真相,如果揭开来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的话,那还不如让它就那么沉默下去。”
玄门愣住了。
他的脸色骤然灰败下去,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一瞬间竟然回到了几天前社奉行门口和阿今几人见面时样貌。
“阿今,谢谢你……”
玄门有点身形不稳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阿今再次伸手,扶了他一把。
玄门对着黑发红眼的小男孩露出微笑,又说了一次谢谢。
“谢谢你们,我会告诉你们一切的,连我也没想到……但我会告诉你们的,请稍等我一下……”
他转过身,向屋子的内部走去,很快,就带着几张纸片回来了。
“这就是你们想看的东西。”
玄门将纸片一一地摆放在桌上,脸上带着大喜大悲过后极度的平静,或者说疲惫。
那些纸片上有些写着一些狂乱的文字,有些则是同样狂乱,但根本看不懂的奇怪符号。
似乎是因为书写人的精神状态太过不稳定的缘故,在文字与文字之间,经常有些突如其来的涂抹和线条,纸张本身也并不完好,大小不一的同时边缘带着撕裂和褶皱的痕迹。
平藏低头仔细看了几眼这些纸,很快就抬起头来,脸上带着毫不出乎意料的了然:“既然这样,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这些纸是在哪里找到了的吧?抄录下来的典籍,恐怕不会呈现出这样的状态。”
玄门点点头:“是的,这些纸并不是来自于我口中的典籍,而是我在离密文上标注的地点不远处找到的。”
“是几天前的晚上吗?”
平藏问道,语气却像是在陈述。
玄门依然点头,表情平静:“是的,我在那里用阴阳术杀掉了一只邪祟,从他栖息的地点附近,找到了这几张纸。”
“那么那只邪祟的身份……你也知道了吧?”
平藏垂了垂眼睛,比起审问或者推理,更像是在说一个只有他和玄门知道内情的故事。
“是的。”玄门点点头,表情平静,眼神却垂落下去,“那是我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