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黑下来时,李鱼终于看见远处有一片亮光,纵马过去,发现此处是一个叫做苍南村的小村落。 几人牵着马,敲响几家房门,最后才在村东头找到一家愿意收留他们一晚的钱婆婆。 钱婆婆家不大,只有柴房可以住人,她取来被褥铺在柴房的干草上,让他们暂且凑合一晚。 几人谢过心善的老人家,在柴房和衣睡下。 第二日,天还未亮,李鱼隐约听见村子里传来一道尖锐的惊呼声,然后是女人撕心裂肺地哭喊,再后来,就有各种杂乱的脚步声朝他们住的院子而来。 推醒莫语和简丰,李鱼刚走出柴房,就听见院子外有人在疯狂敲门。 听到动静从从堂屋走出的钱婆婆,与李鱼等人打了个招呼,去开院门。 “昨天我亲眼看见那几个外乡人住进了钱婆家院子,一定是他们干得!”门外传来一道刺耳的嗓音,李鱼、莫语、简丰互相看了几眼,眼底都是一片茫然。 钱婆婆刚把院门打开,一堆人就推搡着冲进来。 “各位乡亲这是要做什么?”钱婆婆说话声中,李鱼快步上前,扶住她将要被挤倒的身体。 一个衣衫凌乱,满眼通红的女人指着李鱼几人,尖叫道:“他们害死了我男人,我要他们偿命!” 话落,哭叫着就朝李鱼身上扑来。 李鱼闪身避开,女人猝不及防地摔倒在地,她趴在那儿,用手一下下捶着地面,哭得更凶了。 旁边的村民们围着李鱼等人吵吵嚷嚷,钱婆婆用拐杖狠敲几下铺在院中的青砖,待村民门终于安静一点后,问他们:“一大早就来我院里闹事,到底是怎么了?” 女人趴在地上哭天抢地,一个黑瘦的村民代她答道:“魏嫂家男人没了!大壮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好好的,今儿早上就变成人干了。村子里昨晚就多了这三个外乡人,肯定是他们干的!” 男人刺耳的声音刚停下,简丰就道:“这个小兄弟,你说话声音难听就算了,怎么还血口喷人呢?谁知道是不是你看上人家媳妇,把人害了呢,不然怎么就你蹦哒得最欢呢?” 黑瘦男人气急败坏,扑上来要揍简丰,简丰闪身躲在李鱼身后。 李鱼拉住气得语无伦次的黑瘦男人,道:“我们昨晚住下后,就没有出过这间院子,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与我们无关。” “我年纪大,睡觉浅,一夜没听到动静,你们不要乱冤枉人。”钱婆婆为李鱼等人做证。 争执中,更多村民赶到。 有几个起得晚的年轻人,听说村里出事了,拿着棍棒跑过来,口中喊着“为大壮报仇”,就朝李鱼几人身上招呼。 莫语甩出黑练卷走棍棒,几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年轻又高喊着“鬼啊”吓得四处逃窜。 魏嫂见状,更是一口咬定就是李鱼他们害的人。 与这些村民们讲不通道理,李冷深吸口气,冷静下来,问村里管事的人是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翁从人群后站出来,说他是苍南村的村长。 李鱼对村长道,“刚才那幕你也看见了,我们几个是有武功的江湖人,想要制服你们轻而易举。” 村长点点头,李鱼继续道:“我们不动手,也希望你让这些村民保持冷静。” 她把简丰拉到身前,“我这位朋友是医生,能不能让他先去现场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村长思索后,只同意让简丰一人过去。 约一盏茶时间,简丰回来,对李鱼道:“那人已死去多时,看情况,应是在活着时被人吸干了全身血液……” “怎么会出了这么邪门的事儿!”钱婆婆叹道。 虽然他们几人想走的话谁也留不住,但李鱼顾及钱婆婆,向村长提议:“我们暂时呆在这里不离开,你派人守在院外,再派人四处打听下,要是后面还有这种事发生,就证明不是我们做的。如何?” 村长刚才见过莫语的功夫,知道村民们打是肯定打不过的。 现在,这位姑娘的提议只需要多花点时间验证,他想了下,表示同意。 村民们退出院子时,简丰冲着他们的背影喊道:“吃席的时候记得叫我们呀!” 李鱼瞪他一眼,拿出一锭银子递给钱婆婆,“这两日要叨扰婆婆了。” 当日,村长派出去的人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第二日,有人回来禀报说前几日在古榕村、杏花村,发生过两起类似事件。 第三日,回来的人禀报,在距此五十里外的琴溪村,新发生了一起村民血枯身亡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