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一人配备三匹马，一匹专门拖运铠甲军粮，另外两匹轮值赶路。” 敌境之内卸甲行军，稍有不慎就会全军覆没，而且玄甲军先是打绿柳城，又折返打上云城，在东漠草原纵横千里却没让东漠人摸到一根毛，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雷成：这也太厉害了吧！ 另一位玄甲军道：“王爷定过规矩，凡行军周围三百里都要探听清楚，当年王爷率领长林卫奇袭西漠王庭，路程可比这次还远呢。” 雷成坐直，一脸期待他继续讲故事的表情——果然定平王就是全军偶像，没有人能无视大华战神的魅力。 玄甲军笑道：“故事是可以慢慢讲。不过，小兄弟你要是再不吃，菜就要没有了。” 又过了数日，草原的形势一如顾挽星所预料——莫洛与浑邪覆灭后，唯一能和大华说得上话的屠默部麻溜臣服，很识相的带着其余一众小部落亲自去原东漠王城拜见赵翊，此时赵翊已着手组建北庭都护府，他受命担任第一任北庭将军。 作为屠默部主动北迁、让出东陵平原的报酬，大华将原莫洛部控制的北方草原划给了屠默部，重新给各个草原部落划分牧地和辖区后，赵翊亦按指示恢复了苏尔沁部，只要那些散落在其余部落的苏尔沁人愿意回来，诸部不许强留他们。 建徽四年的秋末，大华的北方疆域恢复到文帝的最盛时期，王都银月城及附近大片水草丰美的草原成为了北庭将军府的直辖地。 不过新重设北庭将军府虽有旧例在前，但毕竟情势不同时间又紧，赵翊那边的文书也不往夏京发了，反正皇帝在上云城，不如直接发给皇帝。 是以顾挽星批完夏京来的要折还要给赵翊批复，完事已经是大晚上，和卫寂约好的时间已经迟了——上云城依山而建，有一方远近闻名的温泉，皇帝陛下驻跸上云城后就拨了人去修缮温泉馆，今正章是约了定平王一起去泡澡。 淡淡月光透过树梢，和廊下挂着的风灯一起照亮来路，顾挽星推门进馆，只见氤氲水汽中有个修长身影，穿着浴衣已下到温泉池子里，抬眼对她微笑。 温泉池子不深，卫寂又生得高，水便围在他的腰侧，漾出一圈又一圈的波纹。浴衣是宽松的，沾了水又紧贴着身体，湿了后显得薄透非常，甚至能看见他皮肤上痕迹蜿蜒的伤疤，衣衫在腰处收紧被一根带子束住，愈发衬得那腰线紧而流畅。 顾挽星觉得自己喉咙有点痒。 卫寂望着她，向她走近了些，行过路上曳出水纹，他的头发在发尾用绳子绑了，仍有几束散漫的偷偷逃脱，随着波纹在水面上飘荡。 “怎么不下来？” 顾挽星：下来，怎么不下来，约你来不就是一起玩的吗。 顾挽星：“等我换个衣服。” 她转到严严实实的屏风后，动作很慢条斯理，然而一个扣子扭了半天没开。 顾挽星：“......” 想拽开，但动静太大，影响形象。 卫寂又在外面唤她：“挽星，还没好吗？” 他似乎等的有点无聊，在拨弄水花，一会儿一阵儿哗啦哗啦的水声。 我顾挽星勤勤恳恳这么些年，今天放松放松怎么了？ 她顿时恶向胆边生，三两下换好浴衣，从屏风后出来直奔目标而去。卫寂见她过来，张开手臂，接住了从岸上欢快跳下来的她。 卫寂：“小心。” 他的声音又低又柔，呼吸扫过她的耳廓，痒痒的。 顾挽星笑道：“这有什么。处理了些事，你等了我很久吗？” 卫寂摇摇头，“没有很久，我刚下来。”他伸出手将飘在水面的果盘捞过来，从单独小碟里捏了颗剥好的葡萄给她。 顾挽星嚼嚼咽了，舔舔嘴唇：“酸。” 卫寂也捡了一颗自己吃，青葡萄汁水很足，他仔细地嚼了一会儿才咽，说：“酸吗？很甜呀。” 顾挽星拿葡萄喂他，面不改色地坚持：“酸。你再尝尝。” 卫寂又吃了三四个，才反应过来挽星在逗他，一时无奈又想笑。他揽住顾挽星，俯身亲了一下，葡萄的甜味一起沁入到她的口中，这回确实是一点酸都没有了，只剩丝丝缕缕的清甜。 热气氤氲，为他苍白的脸色染了一抹好看的浅红。 顾挽星越看越喜欢，心想，不枉我顶着大臣的唠叨跑来找他，朕又不是千古完人，出差去找定平王又怎么啦。 她反手抱住卫寂，动作间不小心把他绑头发的绳子碰掉，长发散落，如云如烟。 平静水面被打破，映在湖面的倒影在水纹叠荡中波动、失真、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