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正正落在那只盒子上。 她的手机吊坠,也不知何时掉的。 “我……” 温青唯浑身的血液陡然全朝着脸上涌,男人偏还要火上浇油,微微躬身靠近些执着寻她的眼睛,仿佛当真无辜地要看清她究竟在想什么,温热的鼻息交融,闹得温青唯脸色霎时绯红。 “我不跟你说了!” 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温青唯此刻看不得他唇边的笑意,说完收起摊开的手掌,捏着“罪证”似得转身便走。 纤细的背影,连头发丝都透着股说不出的蛮横骄矜,陈颂深在背后瞧着禁不得弯唇,直看着人扭着腰、踩着敏捷的步子进门,利落关上门,恐怕还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狠狠皱了皱鼻子。 他转身回到房间,墙上的时钟,指针已近3点钟。 进屋洗澡换了身衣服出来,今晚不必再额外喝酒,陈颂深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眉心,正打算往卧房里去休息,却听放在桌边的手机嗡嗡振动了下,过去拿起来,就在上面看到条闵琳琳刚发的消息: ——哥,我的外派确定下来了。 闵琳琳的外派早同他提过许多次,只是一直不知究竟何时批、批到何地。 两地时差6小时,北京此时刚好是早上9点钟,陈颂深垂眸望着屏幕片刻,索性将电话拨通了过去。 铃声响起不过几秒钟对面就接了起来,听筒里传来闵琳琳的声音,透着点不可思议的笑,“陈老板,据我所知你这段时间在巴黎呀,现在深更半夜,你都已经将睡眠进化掉了吗?” 这调侃陈颂深没应,只开门见山地问她:“外派要去哪里?” 他不喜欢跟人讲废话,哪怕是寒暄,闵琳琳听着见怪不怪,回说:“德国,慕尼黑。” 她那边传来道路堵车时,此起彼伏的不耐喇叭声,又感叹说:“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老地方,不过回去也好,自打回来就没吹过80码以上的风,感觉世界都被按下了0.25倍速,真教人着急。” 她原先就在那里念书,再回去一切都是轻车熟路,并不教人多余操心。 陈颂深对此也就没多说,但消息告诉到他这里,他总难免淡声问她句:“两边还有没有要安置的事?” “没什么事,跟你吱个声而已。” 闵琳琳知道他那话的意思,她安置不了他就替她安置,这些年,无事的时候想找也都找不到他,通常能找到的时候,都只有出问题搞不定的时候,天长日久,好像就变成电话打通,只剩钱权而已。 她对着电话短暂沉吟,才又说:“这次打算把我妈也带出去,已经联系了家当地不错的疗养院,自从老头儿走后,那状况一天比一天差,谁成想现在不太认得出我了,精神倒慢慢好转许多。” 提起闵太太,陈颂深略显静默,最后才问:“打算什么时候走?” “最近吧,估计等不到你回来了,”闵琳琳话音松泛地笑了笑,“你跟青唯现在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陈颂深却照旧并不肯对此多说半句:“有结果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还是这个样子,闵琳琳也算不得多么意外,她没能联系上温青唯,既然忙帮不上,其他的便就不多提。 第二日巴黎连绵的细雨没停,城市上空积累着层厚厚的云翳,但那并不影响女人的逛街欲。 温青唯很早便出了门去,陈颂深只在服务生送午餐时,开门见了她,显然睡完一觉并没能教她忘记昨晚的别扭,目光触及他,身影立刻就从门缝里缩了回去,愈发像只躲进壳里的小蜗牛。 后来她什么时候出的门,他便没空知道了,广告拍完后,还有无数的工作丞待处理。 直到下午5点钟,正与Calle团队的视频会议期间,陈颂深放在桌边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他凝眉侧目看过去,却从亮起的手机屏幕上,看到个令人眉尖微扬的备注名字。 ——温小满。 他关闭了视频的麦克风,接起来,听见那边的女声停顿了下,终于肯跟他说:“陈颂深,我在外面看见有人往商店和车里扔石头,你……你过来接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