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呼吸间的白雾在两人在纠缠、萦绕、然后消散,他倾身抬臂拢住她,怀中的身子藏在厚实的羽绒服中微顿,男人的手掌覆在温青唯后脑勺,安抚似得。 “再见,”温热的呼吸笼罩住温青唯耳廓,他说:“我很想再见到你。” 杨女士开车到近前,男人便松开了她,彼此退开半步时衣料摩挲出细微的响声,温青唯低垂的长睫让视线落在了男人深灰色大衣的领口,她的唇印,方才不小心印到了他的衬衫领口上。 他没发现,她便没说。 各自回身坐上车,车辆出了小区后分道扬镳,朝南北各走一边。 温青唯坐在后座,听前排的杨女士与温先生,有一搭没一搭地絮絮讲话,仍旧有关陈颂深,起步不久等红灯,她往后面看了眼,那辆计程车已经消失在街道间。 她这回年后在家休息了很久。 提前教李静好安排了通告,于是毫无负担地当条咸鱼,但年节走完所有的亲戚,她就再也没去任何地方,只待在家里静下心跟温先生学学种花,隔三差五陪杨女士去逛超市、练练瑜伽,又接来了姥姥,午后天气好时,就掺着姥姥去小区底下的公园散步。 宛如提前过上养老退休生活,心里放空后,腾出许多位置,也才有心思,细细地理了理堵塞很久的乱麻。 人心那片地方,其实也像个小房间,若是始终只进不出,时间久了,自然杂乱、拥堵,落满灰尘,让人不敢动,也不知从哪里动,她仿佛给自己做了个断舍离,丢掉了许多看不见的包袱。 直到过完整个2月,将开春儿时节,温青唯给自己定了张回北京的机票。 这时候的北京还很冷。 落地的那天晚上北京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断断续续飘了好几天的雨丝,终于放晴的那天中午,温青唯接到李静好的电话,对方告诉她两件事—— “收拾收拾吧小佛爷,咱们的形象大使荣升代言人,假期提前结束了。” 温青唯听到这里时难掩意外。 毕竟才拿下对方的形象大使不满1年,顶奢珠宝品牌的竞争原本就很大,她的曝光热度始终不上不下,商业价值并不算高,上次参加活动,品牌方面其实明显给另一位代言人准预备役的待遇更好,不然她也不方便提前离开。 紧接着便听李静好又说第二件事,“品牌指定这次巴黎拍摄的合作摄影师,姓陈,是你认识的那位陈先生。” 她心里那点意外,倏地又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