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话稍停了一停,再开口却是笑问她:“过几天有空吗?” “怎么呢?”温青唯浑似有恃无恐,撑着点儿劲儿说:“有个试镜。” 这时正好路口红灯转绿,陈颂深把目光从她满是骄矜的脸上收回来,踩下油门继续开车往前拐弯调头,目不斜视地淡声说:“得空给我电话,来接你陪我去挑个生日礼物。” 给别人挑礼物,还要她旁观看着,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温青唯暗暗狐疑不满,“到底谁过生日嘛?” “章程的女儿。” 陈颂深沉淡的嗓音里藏着笑,眼睛没往温青唯这边看,可每个字都像是在逗她玩儿,温青唯听着微顿,回过神觑着驾驶座的男人唇边弧度,在心里腹诽了句“干嘛不早说”,害她好像没风度。 她冲旁边努了努嘴,答应下来说试镜完给他打电话,陈颂深只嗯了声笑而不语。 回去的路上温青唯给家里打了电话报平安,人这才刚离家,姥姥已经开始挂念她,电话讲了很久,车停在公寓路口还没挂断,陈颂深开着车窗快要抽完一根烟,温青唯总算结束通话。 她没教他送,下车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往回走,没走两步,听见男人在背后唤了声:“温小满。” 温青唯站住回过头,看见陈颂深单手靠在车窗上,似笑地问她说:“这次不请我上去换双鞋?” 路口灯光不算亮,男人身后几步高高悬挂的路灯辐射过来些昏黄的光线,温青唯站在那里望着他,眼珠滴溜,抿唇挑了挑眉,像是意外却又忍不住唇边笑意,心底倏地有些跳动加速。 她背在身后的手捏着拉杆箱,指尖游刃有余轻轻的点,“那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那男人靠在窗边偏不动,“不如你过来。” 安静的街道上不见旁人,雪花静悄悄地飘,零星绕在灯下不知疲倦地飞舞,温青唯站在光线下偏头朝车里的男人眨了眨眼,脚下却也不肯挪动,好似无声地要跟他打擂台拉锯战。 陈颂深瞧着垂眸勾了下唇,指尖捻灭烟头,还是下车走了过去。 长腿大步,温青唯的视线随着他靠近而升高,等到跟前,陈颂深倾身微低下头,倒要听她打算说出个什么,刚弯腰,余光却就捉到她猝不及防地踮起脚尖,仰着脸凑上去在他唇边亲了下。 恰好落下一片雪在唇瓣上,带着凉凉、软软的触感,温青唯眼底满是得逞笑意。 “礼尚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