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颂深有关。 上回笑笑在酒吧认识的那位撕漫帅哥,不是美院的学长嘛,这学期临近末尾,他们已经筹备了很久想自己办个学生作品展,笑笑最近总往出跑也是去凑那边的热闹,只是他们心仪的展馆始终没定下来。 恰好就是陈颂深的那间。 温青唯倒是听懂了要帮的忙,但还是需要跟笑笑解释句:“我跟陈颂深,并没到你想的那种亲密关系。” 笑笑听着其实有些意外,眼睛微微睁大了些,片刻没想到该说什么。 因为这段时间,大家都看出来温青唯时常出去约会的人是陈颂深,包括她屏保那张照片,不用偷看,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除非没长眼睛才会没发现,所以寝室里反倒没人再拿“神秘大佬”来八卦调笑。 既然这样,那再提让人家帮忙就不合适了,笑笑当下稍微有点显露尴尬。 “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他们的邮件没得到回复的原因,行吗?” 听温青唯又委婉地这样说,笑笑脸上简直完美诠释出句古诗: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脸上尴尬减轻许多,忙欣然点头,“行!其实不成也没关系,我也听他们说那间展馆之前展出的都是好有名的人,但哪个有名的人,不是从籍籍无名做起的呢,爱你唯唯!” 温青唯笑了笑,问她要了对方的名字,晚上睡前给陈颂深发了消息过去。 短短两分钟后就收到了陈颂深回复,他说:郑淼明天会去跟他联系评估。 可能是陈颂深公事公办的态度,让人觉得心理没有负担吧,温青唯把这消息告诉笑笑,那本来都准备睡了,在床上当场兴奋地直蹬腿,马上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一通视频给她的学长打了过去。 / 三天后就是周末。 早上8点多钟,温青唯就听见笑笑又早早地拾掇好,出门给学长“帮忙”去了。 她躺在床上眼睛都睁不开,前一天下午跟班里的同学聚餐,喝了点酒,晚上又睡得晚,宿醉过后,半张脸陷在柔软枕头里懒得不愿意动,只有脑子清醒地记得、并且在思考—— 陈颂深今天打算几点来? 他之前没说,她也没问。 只是料想他不会来得太早扰人清梦,温青唯艰难把眼睛睁开条缝,给手机设置了10点的闹钟。 9点43分睡到自然醒,她起床洗漱,提前给自己化了个淡妆,坐在电脑跟前抽空写了会儿论文,放在桌面的手机便响了,可惜不是陈颂深,是个陌生的号码,来电提示是快递送餐。 温青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叫过外卖,还以为是网购的东西到了,接了就让人暂时放门卫处。 结果对方说不行,贵重物品,需要本人亲自签收。 她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买过什么贵重物品,只能以为是杨女士给她的惊喜,挂了电话出去,到外头签收了东西,往寝室回去的途中,才从手机短信的小红点提示下,看到条1小时前的短信。 是陈颂深发来的。 ——今天临时有事,礼物已经教人给你送过去,下周想去哪里玩都随你。 陈颂深没亲自来。 但却会以为她的失望,是因为拆不到约好的礼物。 温青唯脚下步子倏忽顿住,她站在原地,手里捏着“贵重物品”,心里好像被人放进去颗洋葱,使劲儿捏一把,那股冲人的味道就四溢出来,猛地冲上脑袋,就教人把什么冷静全都忘了。 手指飞快在屏幕上点了两下,电话直接就拨了过去。 短暂的盲音过后,听筒里传来等候接通的铃声,但可能生气也讲究个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温青唯在等候的那短短十几秒中,心底憋住的闷气,好像又不知道该怎么发才对了。 难道接通了气急败坏地质问他:你有什么事不能来见我? 奇不奇怪? 这真是没道理可说,温青唯倏忽间有些偃旗息鼓,谁知道正打算挂断电话时,对面接了起来。 “东西收到了?” 陈颂深一出声儿,温青唯浑身炸起的毛,倏忽就顺了下来。 对面传来的嗓音低低地,哑得像被火燎过,也像是被人塞进去把沙子,仿佛讲话都会硌着人嗓子生疼。 “唔……”她举着手机恍然怔忡了下,才从胸口被严重堵塞的闷气里,想起来问他:“你生病了吗?” 对面传来声咳嗽,陈颂深嗯了声,顺口嘱咐她句:“最近换季,注意保暖。” 他那么个淡淡的语调,哪怕只是寻常讲些关心的话,都教人好似得到特殊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