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进京,由内阁大臣朱炳胜亲自参评。」
为期,十天。
十天!
十天!
宣城炸开锅!
十天,要进第三轮参评!
就算是内阁严选,也不能这么为难供应商吧!
吃屎去吧!
他们做八丈宣,城中二十一户纸业几乎是暂停一切业务,不眠不休做了三个月,才将八丈宣做出来送评!
你跟我说,
现在十天,要全部打倒重来,重新送样品参评!
你好,你在听吗:这他妈是人可以做到吗!?!
有纸行老板提出异议,「莫不是已内定福建玉扣纸做贡品,把我们绕着玩呢!」
有纸行老板附和,「我听说福建玉扣纸做的全洒金,纸上四角镶嵌美玉,每一张纸中心还用金线做了夹层,富贵得要命!我们就算是八丈宣,也只是素白一张纸,哪里拼得过!?」
「一开始让做八丈宣的是谁?」
「是陈家!」
「是陈家!」
「让我们停工做纸、不断投钱的也是陈家!」
「叫陈家拿主意吧!」
「是啊是啊!陈家是商会会长,当然要他们重新拿主意!」
纸行的反应很大,声音也很大,充满了不解与惶恐,在有心之人的鼓舞下,他们急需陈家出头应战、做兜底的最后一道防线。
「...你真不去店里?」陈敷半靠在床榻上,张嘴享受来自幼女的伺候和正妻嫌恶的目光,「听说今日张管事和瞿管事联合来请你了?」
显金熟练地舀了勺白粥怼到陈敷嘴边,「啊——」
陈敷:「啊——」
显金探身又舀了一勺汤,「以形补形,多喝点。」
陈敷被投喂到嘴都张不开,囫囵嚼烂吞下,咬字不清道,「...听缩有几家子行都在嘛陈家,说陈家没有金刚钻还要揽瓷器活,让他们龟人又龟钱...」
显金点点头,「有七八家呢,恒记蛊惑的,闹得厉害,据说今早把‘浮白"店门都堵了。」
陈敷挑眉,「这你都不去?」
显金笑了笑,「我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妾室后备军,一只娇弱无力的花瓶,我可担不起这份重差。」
陈敷艰难地吞下汤水。
娇弱的花瓶?
他不清楚,到底哪个字能跟蟑螂少女挂上钩。
陈敷皱皱眉,「汤水味道不对呀?不像是排骨汤。」
显金平静颔首,「是脑花汤。」
「那你说以形补形。」陈敷蹙眉嘟囔。
显金没说话,平静地看着陈敷。
隔了半晌,陈敷才反应过来,一蹬腿一鼓眼,骂道,「这死丫头,骂你爹没脑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