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一时语塞。这四皇姐,傻不傻不知道,反正是真的把自己害了。 怕还有其他猛兽不好逃走,两人也不敢下马,由得牡丹自己低下头吃草,好在真如四公主所说,不知过了多久后,几声犬吠传过来,跟着就是五公主焦急的声音。 “四姐姐!四姐姐!” 四公主不答,昭宁有些奇怪,抻脖子大声道:“在这里!” “找到了……找到了!” 听到那边的应答,昭宁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刻,身后的四公主从马上掉落,轰然倒地。 昭宁吓了一跳,赶紧下马将她上半身抱起,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鼻而来,她那掩在裙摆下的亵裤已经被鲜血浸透,而之前所坐的马鞍处,也满满都是鲜血。 她先前有意遮掩,林中气味也一直不好,昭宁太过紧张的情况下,竟然没有闻到。 众人的脚步声传来,五公主尖叫一声扑上来,哭着问昭宁把她姐姐怎么样了,五驸马在后面劝,四驸马怔怔地看着妻子,忽地上前几步把她打横抱起,低声道“先救人”,昭宁被推在一旁,反应过来后随便喊了个侍卫,让他立时回马场找碧琴拿六公主府的腰牌,去宫中请太医。 谁也没想到,四公主来这马场前,就已经有了身孕,她这些日子脾气不好,癸水晚来以为是情绪波动,偏偏跟着的嬷嬷也遭了斥责,这两天不在身边服侍,其他侍女都没生养过,哪里会往这方面想。 算起来孩子是落水之后来的,老天爷算是给了机会,避开那一遭,可四公主没有珍惜。 事情就这样闹大,四公主要养身体不易挪动,皇帝便带着皇后与周贵妃以巡视的名头出宫。才看到昭宁,皇后心疼地将她搂在怀里,而周贵妃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只当着皇帝的面不敢造次,抱着四公主一声接一声“我可怜的孩子”。 皇帝来之前自然把事情大体弄清楚了,此刻皱着眉,见到四公主那么憔悴,目光茫然,也不忍再苛责些什么,只沉声说:“朕先前以为你已经知错,不曾想竟然一错再错,贞宁,这不见天日的孩子就是个教训,若将来还是这样对待你的亲姐妹,谁也救不得你。” 皇后把昭宁又抱紧了些,定定地道:“陛下这是何意?贞宁犯了大错,陛下不打算罚她吗?” 周贵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闻言猛然回头,虽是对着皇后说话,眼睛却看着皇帝,“皇后娘娘这话也忒狠了,贞宁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身体也伤了,还要怎么罚她?贞宁也是娘娘的女儿,娘娘是要把她置于死地吗?!” 皇后冷然道:“贞宁是本宫的女儿,但因为你每每从中作梗,本宫不曾好好管教她,现在趁着她还年轻,错了罚对了赏,这性子还能养一养,再迟真就来不及了。” 周贵妃拿了帕子擦眼泪,哀戚地看向皇帝,“是臣妾没教好,但贞宁生下来就瘦弱,陛下抱在怀里的时候,她只能发出小猫似的哭声,太医总说她身体不好,臣妾又怎么舍得让她再受罚?请陛下允许臣妾代为受过。” 她这么一说,倒是让皇帝想起四公主刚出生的事。 那时候宫里接连有孩子夭折,三公主因是得了病,太医说怕伤着龙体,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即便都说天家无情,即便都说后宫佳丽三千都能生儿育女,皇帝心中还是难受。 儿子将来如何,都是变数,可女儿不一样,女儿不涉朝政,他只想安安生生做个好父亲,没想到这么难。 四公主的出世弥补了空缺。 软软嫩嫩的小闺女豆腐一般,抱着都怕化了,皇帝看着脸色苍白的周贵妃,说一定要把四公主放心尖儿上宠。 后面再有五公主,有昭宁,虽然昭宁是嫡出,平心而论也最合他心意,但四公主的意义不同。 从心底叹了口气,他说:“贞宁之过,是周贵妃教导不严,罚周贵妃回宫后禁足一月,面壁思过。朕知道贞宁这孩子,心高气傲了些,经历了这些会长记性的。皇后以为如何?” 既这么讲,显然是执意要护着四公主,再往下说,怕是连“养不教父之过”都要拿出来了,皇后心中微凛,轻轻低下头去,“陛下公允,臣妾以为这样很好。” 昭宁在旁边看着,悄悄撇了撇嘴。 先前是担心两个女儿,舟车劳顿过来了,还要安抚两方,皇帝觉得有些疲惫,看了看昭宁,问明太医六公主没有大碍,便去休息。 皇帝一走,皇后的目光就冷了下来,看向周贵妃,“本宫知道你一直不甘,但我们之间的事情和孩子们无关,管好你的女儿,如果再对昭宁动什么歪心思,本宫会让她们付出惨烈的代价!” 周贵妃慢慢站起身,眼里的怨毒一闪而过,“皇后娘娘教训的是,不过陛下已经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