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宁看着五公主招来侍女把四公主扶回去休息,又看着五公主有些局促地想过来帮忙整理刚刚被弄乱的衣襟,摇了摇头,“碧琴会整理好,倒是五姐姐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不劝劝?” 五公主苦笑,“亲娘,亲姐姐,两人一起上,我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过啊!” 说得有趣,昭宁忍不住笑了,“也是,人人都有身不由己。” 熙屏山的夜晚甚是安宁,天上星子无数,昭宁喝掉盏中最后一口果子酒,起身拍拍手,回屋睡觉。 等到公鸡打鸣,白日来临,每个人挂上该有的神色,恢复正常。 四公主穿着一身骑射装,头发高高束起,眼角微扬,带着一脸轻蔑看向因起了早床而哈欠连天的昭宁,“六皇妹昨儿没睡好?是认枕呢,还是身边少了沈世子不习惯呐?要我说,咱们可不能那么依赖男子。” 昭宁看她一眼,忍不住又打一哈欠,目中泛泪,“是没睡好。我也好奇,四皇姐昨天半夜在屋中耍酒疯,声音传那么远,怎么今天还能精神这么好?” 四公主气得厉害,“我从不耍酒疯!” 四驸马也在旁接腔,“贞宁确实没有,想来六皇妹听错了。” 昭宁无所谓地笑笑,“你们夫妻俩,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么一讲,倒像是四驸马为了袒护妻子才说了谎话。昭宁不顾四公主黑着脸,自去挑马。 正如魏连溪所说,这马场的马都被养得十分温顺,昭宁走到一旁,它们会主动将头低下,轻轻地蹭过来,驯马人在旁边笑着道:“六公主尊贵,就连马儿见了,都忍不住行礼呢。” 一路看过去,那边五公主也来挑马,另一个驯马人也道:“五公主气质高贵,马儿都忍不住向五公主鞠躬问好。” 昭宁忍不住笑出声来,指着其中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儿,“我要这匹。” “六公主好眼光,牡丹是我们这边最温顺的了。” 与此同时,五公主那头,帮着挑选的人也道:“五公主好眼光……” 昭宁在碧琴的搀扶下上马,看到驯马人听到同样的话术后面露尴尬,温和地说:“没什么,你们也不容易。” 驯马人感激地道:“是,是,多谢公主体恤,草民给公主牵马。” 逛了一圈儿,昭宁就自己要了缰绳来牵着。大梁儿郎骁勇善战,女子也不弱,从叶将军身上就可见一斑,以前皇帝不那么忙的时候会手把手教昭宁骑马,现在这本事有些生疏,但慢慢地就捡了回来。 魏连溪跟在一旁,看了一阵子,言道:“没想到公主什么都会,魏某还以为自己可以来一出英雄救美。” 昭宁笑着道:“不如你去救我四皇姐,做个面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魏连溪摸了摸自己的脸,感慨说:“总觉得以我这般品貌,该做个驸马的。” “那你可没机会了,各位公主都已名花有主。”昭宁指着前面不远处的土丘,“走,咱们去那儿!” 四公主五公主在后面行得慢,赶上来时昭宁已吹了好一阵风。五公主很兴奋地说:“听这里人讲,不远处林子里有一条小溪穿过,溪水清澈,阳光一照五彩斑斓,里头还有小鱼,兜一些回来用猪油炸过特别好吃,咱们要不要一同去瞧瞧?” 别的也罢,那新鲜的炸小鱼听着就香,昭宁连连点头,“好,去。” 四公主亦慢吞吞地说了个“好”。 三位公主都同意,其他人自然都要跟着,可入了林子没多久,昭宁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马场为了择一处冬暖夏凉的所在,特特地选在深山里,过来时有修好的一条土路尚不觉得,眼下自己往林子去,两旁古木枝繁叶茂,遮天蔽日,目光所及之处是大片阴影,还有一股子阴郁之气扑面而来。 昭宁皱眉道:“不去了吧,路不大好走,侍卫都被拉散了。” 五公主调转马头到她身边,怯怯地说:“是呢,只知道那条溪好看,却不知路上是这样的情形,要不然还是算了。” 四公主回过头嗤笑一声,“这也就是沈轻晏不在,不然六皇妹还要去前面开道呢。” “和他有什么关系。”昭宁拉住缰绳,“我要回去了。” 四公主偏凑过来,拽着牡丹的笼头,催促着她的马儿往前行,“都走到这儿了,别太扫兴。” “四皇姐!” 两人争执起来,其他人在旁边不敢作声。 就在昭宁想直接把她的手掰开之时,牡丹忽然抬起前蹄一声嘶鸣,下一刻向前狂奔而去。 昭宁大惊,那一瞬间都是下意识的反应,一手死死拉住缰绳,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