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儿院遗址。 丽贝卡疯了似地在内部楼层中进行搜索。 或许她自己没有察觉,但她的理智正在逐渐丢失,身为执法官该有的思维正在偏离轨迹。 此刻的丽贝卡只想要把悬尸案的真凶揪出来,没有别的想法。 几分钟之前她还有考虑过外面的事情,但现在她已经彻底把那一切抛之脑后了。 “滚出来!” 她踹开每一间房门,用组合短刃贯穿每一座看起来足以容纳一个成人的橱柜。 她的身影穿梭在各个楼层之间,即使是断裂的楼梯也拦不住她的步伐。 屋外的暴雨不断冲刷着这座报废的建筑,雨水渗透了残破的屋顶,从各个缝隙滴落进来,很快,丽贝卡的黑色风衣也被雨水浸湿了。 但她的动作并未停下。 并且那缭绕在她耳畔的声音也没有一直没有停下来。 …… “看起来这并不是你 “我见过你这样的人,村子里有很多年幼的孩童都有过这样的阶段,其中只有一小部分能活到成年……你想不想听听自己的下场?” “你们这些自诩正义的可悲者,根本就不了解这个世界的真谛,你们那脆弱的灵魂比干枯的稻草更容易折断,对你们而言,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只要看上一眼,就足以压碎你们认知里的一切,可悲的人啊,可恨的人!” “癫狂是你最后的下场,待你彻底丧失理智之后,黯影世界里的一切便可以轻松地钻入你的身躯,你将永堕黑暗。” “哈哈哈……渡鸦先生,尊敬的我师,请接收学生最真挚的谢意,您挽救了我的灵魂。” “现在,就由学生代行师道,将这座肮脏、卑贱的城市碾碎!” “我将奉上灵视者的头颅,您的大业将成,黯影将充斥这个世界的每一角落,学生无比期盼那一天的到来。” 珊莎的声音渐行渐远,她似乎也陷入了属于她自己的癫狂世界,沉浸其中,根本无法自拔。 以至于后面她所说的那些话根本没有人能听得懂。 像是某种异端语言的箴言,又像是某种无意义的呢喃、呓语。 …… 丽贝卡的身子已经被雨水和汗水彻底浸湿。 她的眼中失去了往日里那种坚毅与沉着,仅剩的是不安与惶恐。 无法解释的现象,开始将她原先建立起来的世界观层层击碎,击碎至无法修复的那种状态。 这种情况其实早在伊克姆小镇就已经出现了,只是丽贝卡将那理解为是单纯的恐惧。 然而黯影的侵袭,远不是纯粹的恐惧二字就可以解释得清楚的。 每一个夜晚,每一次闭上双眼。 卡尔那残破的身躯、伊克姆荒山中的白色影子、将沃克分尸而食的那几个孩子的身影,是挥之不去的梦魇,像蟒蛇一样将丽贝卡的思绪捆绑、缠绕了起来,一点一点的将她为数不多的理智绞碎。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所有的一切念头,最终归结于一点,那就是一枪崩了隐藏在黑暗中的珊莎。 这是丽贝卡此时的唯一想法。 …… 年轻的女执法官已然濒临崩溃的边缘。 甚至于,一些孩童时期的零碎记忆也逐渐涌上心头,她看到了离别多年的家人,却看不清他们的面容。 她听见了尊师尼禄往日的敦敦教诲,却在下一秒抬起头,发现尼禄的脸上长满了出手。 她看到了迈洛抱着自己从废弃病患收容所里逃出来,身后追赶着的是无数扭曲、狰狞的残尸。 她还看到,自己那只名为“马歇尔”的黑色小猫就蹲坐在办公室的桌案一脚,瞪大着它那双绿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 丽贝卡的身躯开始微微发颤。 她感觉很冷,彻骨的寒冷,宛如置身于冰窟之中。 手中的诡兵器以及燧发火枪也变得沉重无比。 各种情绪开始充斥在丽贝卡的心头。 怨恨、悲伤、痛苦。 她放声哀嚎。 惨烈的声音久久回荡在孤儿院之中…… …… 良久,她的手臂开始缓缓抬起。 而后将燧发火枪的枪口抵住自己的脖子。 一种强烈的念头,驱使着她结束这一切。 就像是有什么低语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