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贝卡只与艾玛对视了一眼,之后便淡定地挪开了视线。 她取出面巾擦掉手上的血渍,之后摘下头顶的帽子丢到办公桌面,轻飘飘地评价了一句:“挺恩爱嘛,可是新法规定姐弟之间是不允许那啥的?怎么,你备考的时候没有背到这一条?” 丽贝卡倚靠在办公桌旁,眼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带有几分调侃和挑衅地看着迈洛。 迈洛又不是傻子,虽然他和丽贝卡结识的时间不足半月,但他很确定自己已经摸透了这女人性格脾性的七八成,她属于那种谁踩她一脚她都要加倍踩回去的类型。所以很显然,丽贝卡那句话中两分调侃是说给迈洛的,剩下的八分挑衅是递给艾玛的。 眼看着办公室里的氛围因为两个女人之间的某种特殊交锋而降至零点,迈洛强行插嘴扯开了话题: “谢尔曼家那小黄毛怎么样了?” “命是保住了,命根子应该是保不住了。” 丽贝卡卸下身上的黑色风衣挂到一旁,她风衣下的穿着依旧是白色衬衣+黑色马甲,紧凑且男性化的衣领上 这紧凑的上半身着装,使得视觉效果看起来腿长一米八,造型可以说是飒得不行。 丽贝卡唯独没有摘下的是遮盖着口鼻的面罩,不过迈洛很清楚其中的原因,也不会不识趣地去提那一茬儿。 “那简单嘛,以后他要传宗接代的时候我帮他生几个就是了,这事不难解决。”为了缓解一下办公室里奇怪的氛围,迈洛只能自我牺牲式地提了一句烂得不能再烂的烂梗。 果然,话刚说出口,迈洛就感觉到自己就被三道看傻逼的眼神聚焦了。 只有小芬恩坐在旁边傻笑。 “算了,说正事,我本来的想法是在谢尔曼家族动用关系兴师问罪之前把所有的证据整理出来,那样的话至少我们站在有理的一方,而且对上级也有一个交代,但是先前能够作证的那一批民众我已经放他们回去了,这事勉强不了他们。” 丽贝卡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渍,对迈洛说道: “所以我只能试试看能不能让抓回来的这些人招供认罪,但现在的问题是,最开始跟希里安同行的那六个人不肯招供,就是打算对你姐姐……的那几个。” “执法所不允许动用私刑么?”迈洛嘀咕了一声。 在他的概念里,有一招叫做屈打成招。 事实上对付这种王八蛋,也算不上屈打成招了,反正只要撬开他们的嘴巴就行。 “你以为我刚才是干什么去了?” 丽贝卡没好气地摊开双手,亮了亮手上擦不掉的干涸血迹。 迈洛嘴角动了动。 在他的印象里,原先那六个倒霉蛋除了跑掉的那个,其余五人在山坡上本来就已经被打了个半死,现在又遭丽贝卡一顿折磨,估摸着应该就只剩下四分之一条命了吧,但即使是这样他们都不肯开口认罪,那看起来谢尔曼家族给予他们的压力是远超过执法所的。 “谢尔曼家族会怎么做?”迈洛微微皱起眉头。 丽贝卡摇摇头:“他们家在下议院有一定的关系,具体是什么关系我也不清楚,但我没有猜错的话,接下来找上门的应该是监察委员会……” 她的话都还没说完,办公室房门外就传来下属的汇报: “头儿,监察组的人到了。” “这么快?”丽贝卡眉头一挑。 他们这才回到执法所不到半个小时,希里安估计都还没在医院里醒过来,监察委员会就找上门了,看样子谢尔曼家族的关系和手腕有够硬有够快的。 …… 执法所大厅。 一个七人小组大摇大摆地站在大厅正中央。 这七人全都身着正装,胸口佩戴有监察机构图标的徽章,徽章的造型是隼图腾。 与在场众多身披黑色风衣的执法官相比,眼前这帮监察组成员的服饰、气质都要更加整洁高端,即使是在楠薇城这座常年阴雨天气的城市里,他们脚下的皮鞋也都是一尘不染的。 监察组为首的是一名面容枯瘦的男人,大约三十来岁,鹰钩鼻梁上挂着金丝眼镜,左手杵着手杖,面色阴沉,一看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在丽贝卡与迈洛出现之后,男人直接亮出一纸文件,上面有委员会的红色印章。 “监察委员会 男人的嗓音非常沙哑,一听就是几十年的老烟枪了,喉咙底仿佛永远都卡着一口浓痰。 他说到一半,慢慢回过头瞥了一眼门外大院里一批抱头蹲地的谢尔曼家族的人,补了一句:“今天执法所很热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