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怎么样?能看到我吗?能听到我说话吗?”有人在锦一无神的眼前挥着手。 锦一费力地闭上干涩的双眼,手腕上伤口的胀痛在证明,她还活着。还活着,那就好。 看到锦一对他的问话有所回应,他才缓下来,柔声说道:“休息一下没问题,可千万别睡着了,坚持一下,一会儿还要做试验,若是效果不达标就得加量。” 闻此,锦一勉强睁开眼,努力提起一口气,忍住心口一阵阵的钝痛:“这是对我做了什么?” 他在之前的沙发上入座,抿了一口小机器人送上来的茶水,缓缓道:“你不是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吗?那听我说完吧,听完,你也就知道了。” 他稍作停顿,继续道:“那孩子死了之后,宛娘休养了很长的时间,不用放血割肉,不用担惊受怕,那几个月是她来这里后,最快乐最轻松的日子。 后来的一天,我记得那天是冬至,早饭时我们还吃了热乎乎的汤圆。吃完早饭后他们来人把我和宛娘一起拉去了实验室。当时我还以为只是要我们做跟以前一样的试验,我以为做完了,我们就能回去,就能等着吃晚上的冬至饭。 我以为我们还会在一起过年,我以为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尽管没有自由,但只要能平平安安地在一起,我们就满足了... 呵...” 他话音一转,从满腔温柔变成了刺骨寒风:“他们让我把所有我能产出的‘激素’都注给宛娘,就像我刚才对你做的那样。他们要我提升宛娘的能力,不管宛娘能不能承受的住。 我没有答应,我怎么可能答应,以往只是一点点,不过十毫升的量,宛娘就受不了了,强行提升只会加速损耗她的身体。 揠苗助长,只是为了满足权利之人一己私利,就因为那人的女儿闹着要一个双胞胎妹妹,他们就逼着让我提升宛娘的能力。 我不从,他们就拔了我的牙,用最粗的针管,从这儿...”话说着,他一手指向自己的下颚,“就从这儿硬生生插进去,抽取了满满两管‘激素’。直到抽出来的‘激素’从透明色变成温热的血。” 锦一忍不住别开眼,不再看他,只觉自己的后槽牙也有了痛意,若要具体描述一下,那感觉就像是拔横着的阻生智齿时,医生在用锤子,一下更比一下用力地砸。 “他们把‘激素’推进宛娘的动脉...最后啊,嘭...漫天的血液肉块...” “什..什么?!你是说,宛娘她...”锦一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再次看向他。 他脸色苍白,仰靠在沙发里,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好红啊...到处都是...我的脸上,我的手上,甚至我的呼吸道里,都有宛娘的一部分...” 锦一后知后觉地害怕了起来,生怕自己也会像他说的宛娘那样...炸了。 她不自觉捏住了拳,腕上没有愈合的伤口再次崩开,血色瞬间渗透纱布。她问:“那...我呢?我会不会?” “看你现在的样子,应该不会,我挺惊讶的,你是这些年来少有注入这么多却还活着的人。” “所以你见过很多,就在你面前,因为承受不住而...死了的人?”锦一不知道这种场面除了“炸”还有什么更适合的词汇能够形容,可这字又不够体面,最后还是用“死”字代替。 “是。” “既然你知道会有这种后果,那你为什么还要帮助他们。你为什么不反抗,你为什么不逃跑...”锦一很愤怒,但说着说着,又叹起了气,“呵,算了,我不就是自知无力防抗才自己颠颠送上门来的,一个无权无势的老百姓哪有反抗他们的能力啊。对不起,我知道你是被迫无奈的,只是,我有点难以接受。” 他微微一笑,转移了话题:“年轻人啊...放松,别害怕,只要保持心态平和,成功率是能大大提高的。这是这么多年来总结得出的经验。” “我不明白。”锦一舔了舔干涩的唇角,“我不是基因改造人,为基因改造人打造的干预手段都对我不起作用,这点他们都知道。况且,我没有攻击能力,我能做的不过就是抹掉部分人脑中的记忆。这种能力还要往哪儿提升?” 这时,不远处传来门锁开启声,有人爽朗一笑,信步而来:“这个问题,还是让我来给你解答吧。” 是之前那个长腿冷艳气质美人,她走到锦一身边,弯下腰,轻轻捧起锦一还在渗血的手腕,一边换药换纱布,一边做出回答:“郑源,你上一次进实验室有见到他吧。那天我们安排郑源复制了你的能力,复制给了五个人。复制过来的能力,照理来说应该可以跟你的差不多,但试验证明,他们实际操作能力极不稳定。 我们尝试了很多方法,但都不如你直接来得效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