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断断续续,一会儿轻一会儿重,却是从来没停下过。 唐老师有些恼,随后在调整过仪器参数后就走出了锦一的视线范围,且对她的呼喊充耳不闻。 “唐老师,唐老师,别走...” “你别走,你别走啊,你放了我吧,我真的要死了...” “我要死了,唐老师,放过我吧,啊....” 锦一使出全力嘶吼道,吼到嗓子都感觉快炸成爆米花了,唐老师也没回来,同时,砸墙声也消失了。 “我真的不行了啊,我要死了啊,不放我好歹给口水喝吧...” “唐老师,唐大哥,唐大爷,小唐唐,老唐唐,你快回来啊...” 随着电击频率的变高,她的脑袋开始麻木,感觉脖子以上已经不受她控制了。她闭着眼睛,再也无力动弹,喊出口的声音大概只能跟蚊子比比大小。 又过了大概一万光年的时间,唐老师回来了,他带着扯破的唇角和青了一大块的胳膊,一瘸一拐地回来了。 他这是跟人去干架了吗?是跟隔壁的那个吗?隔壁那个为什么没有再给力点把他干趴呢? 唐老师显然带着气,操作仪器的时候,一个不甚,踩到了拖线板,锦一头上的仪器便停止了电击,并反向电了回唐老师。 唐老师气急败坏,锦一幸灾乐祸。 只是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唐老师很快就拿了套新的设备出来。这是一套金属仪器,看上去像是个科幻片里很常见的头套,只是简陋得多。 他不由分说便将锦一头上的那套取下,再将锦一的脑袋硬塞进了这个金属头套中。 玩球,来了个升级版。没等锦一想到新的求饶台词,金属头套便敬业地开始了它的工作。 “啊!!!” 升级版果然威力惊人,若说先前那个是由外而内的施力,那现在这个就仿佛是脑子被两只手从中间一寸寸撕开。 “我..草..你大爷的!!” “啊!!!” “你放了我吧!我想不起来啊!!” “操!!!” “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啊!!!” 唐老师掐着表,眼看仪器指数快到人体承受最高点,他额上冒出了汗,时不时问两句:“想到了吗?想起来了吗?” 锦一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疼痛使她扭曲。脑子里的肉块血液脑浆在疯狂地互相撞击,她只能靠嘶吼缓解些微的痛苦。 时间一分一秒地淌过,但她始终没有想起什么,唐老师咬了咬牙,狠下了心,将仪器指数调至了最高等级,远远超过了人体承受能力。 锦一大张着嘴,她已经痛到无法用鼻子呼吸,嗓子像是被火烧过那般,再也喊不出一个音。就算睁着眼,却只能看见一片空白。她不再挣扎,像一团被屠夫用电动锯子切割开的猪肉,血淋林地瘫倒在那儿。 就在她即将奔溃的那一刻,仪器停止了运作,空气中弥漫着塑料燃烧的气味,呵,机器都受不了了呢。 眼看火星就要变成火焰,唐老师放下手里的控制器,迅速瘸着腿冲出门拿出消防窗里的灭火器对准火星一阵猛烈的喷射。 机器的及时罢工给了锦一喘息的机会,她强自忍住脑中钻心的疼痛和浑身不自主的颤抖,试图用讲道理的方式劝唐老师放下屠刀:“唐老师,我说过是不是,这方法没用的啊,哪能真的像小说里写的,电一电就恢复记忆的。趁着我还没傻,放了我吧,我傻了对你也没好处啊...” 唐老师却不理,自顾自鼓捣腾着那台仪器,只是重要配件损坏,仪器再也无法启动了。 就在锦一庆幸自己捡回半条命的时候,唐老师想起了准备的planC,口中念念有词地离开了。 唐老师离开后的没多久,不远处传来了并不小的动静。 “唔!!唔!!唔唔唔!!” “嗙!!嗙!!嗙嗙嗙!!” 是谁过来了? 这么大动静,是擎天柱吗? 锦一缓缓地睁开眼,一寸一寸扭头望去,啊,看不到。努力努力再偏一点,啊,还是看不到。 一下两下三下,她听着感觉有点像是椅子挪动的声音,不知挪了多久,声音也距离锦一耳边越来越近。 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柑橘香水味。 再过一会,有什么东西撞在了她坐着的椅子上,她努力扭过脖子,使劲咽了咽口水,在润过嗓子后嘶哑着问道:“夏清蟾?你怎么样...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