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闹得太晚,酒喝的也不少,李白天他们愣是睡到隔天大中午也没醒,整个套间里安静到只能听见一点呼吸声。奇怪,他们都不上厕所吗。 锦一这次是被口干舌燥弄醒的,前一刻还在梦中叼着大鸡腿到处找啤酒,下一刻便睁开眼望着陌生的天花板发着愣。好半响才记起这是在酒店。 耳侧有浅浅的呼吸声,是Linna,她大半张脸都被栗色卷发盖住,伸手拨开,脸上妆都卸了,干干净净的,倒是难得看到她这幅样子。 锦一习惯性地往床头柜上摸眼镜,摸了好半天也没找到,恍然想起昨晚的事来,想必眼镜是落在夏清蟾那了。 她轻手轻脚翻身下床,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往夏清蟾房间摸去,私心希望他还在睡,千万别醒。 酒是真的壮人胆。 昨晚,不该说的,不该做的,一股脑都丢了出来,现在脑子完全清醒了就觉浑身不自在。 夏清蟾房内,床上是展开铺平的被子,人不在床上,卫生间有水声,刚好适合行动。 锦一摸进去,先是两边床头柜上摸了一圈,没找到,又趴在地上摸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不会真的在床上吧,希望他没给压碎。 她竖着耳朵一边听卫生间的水声,一边小心翼翼地在床上摸索,枕头底下,床边缝里,一个不落。突然背上一重,有人摁着她的后脑勺,又掀起被子把她塞进了被子里。 她连忙挥着胳膊蹬着腿挣扎:“偷袭啊!” 他掀开被子,趁她扭过头喘气的时候,低头亲在了她的侧脸上,他笑着说:“这才叫偷袭。” 锦一慌忙又把头转了回去,把脸埋进被子里,只是比熟螃蟹还红的耳朵和脖子暴露了她此刻慌乱的情绪。 他闷闷笑着,像昨晚那样,俯身把脑袋塞进了她的肩窝,凑在她耳边嗅了嗅,轻声说:“好臭的酒味。” 靠,人身攻击啊! 锦一怒不可遏,反击道:“滚你丫的处女座,我臭我的,我乐意,有本事你把我踹太平洋里洗洗啊!”只是她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听着一点杀伤力都没有,逗得夏清蟾又是一阵乐。 她这话说完,才觉得奇怪,她怎么会说他是处女座呢,不记得有聊过星座啊,而且她也不知道他生日是几号,太奇怪了吧。难道就算失去记忆,潜意识里知道,就能这么顺利脱口而出吗? 夏清蟾闷头笑了一阵,也不再继续为难她,起身把藏起来的眼镜塞她手里便回卫生间了。他还是懂的,要适可而止,留点面子,下次才好继续。 花洒没关,浴缸里的水满的就快扑出来了。他两手支在大理石台面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她怎么还跟以前一样,怂得可以。撩人的是她,撩了之后却不敢见人的也是她。 昨晚跟亲小朋友一样往他额头上眼皮上鼻尖上侧脸上亲的人是她啊。 过了几个小时,他只是亲了下她的脸,就害羞成这样。明明几年前,他们之间就不是普通朋友的进度了。嗯,还是先放过她,不然又要跟以前一样缩回乌龟壳里了。 昨晚她肯定以为他是醉的,所以把他当小朋友哄,最后居然还给他盖被子拍后背哄他睡觉,越想越好笑,她真是太可爱了。 他挥手擦了擦被热气蒸腾出一片水雾的镜子,里头那个人好像怎么也憋不住笑意,嘴角都快咧到太阳穴了。 恢复人身自由的锦一从床上爬起来戴好眼镜拽着自己衣领闻了闻,果真一身的酒臭味儿,自己也嫌弃的很。她气哼哼地朝卫生间比了个国际通用手势,过分,有这么说人的吗,就算是事实,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啊,太过分了。 她又摸了摸先前被他偷袭到的侧脸,触手一片嫩滑,就是热度居高不下,像刚出锅的鸡蛋羹,噗噗直冒热气。 时间扭转回到几个小时以前。 在她说出惊天辟地的“好啊,杀了我吧,吃掉我的心脏吧,就让我的心在你胃里消化吧,我同意了”这段话语后,夏清蟾愣了好久,就保持着两手伸直撑在她上方的姿势,定定地看着她,心里一阵翻天蹈海。 他知道她思维跳转很快,脑回路跟其他人都不太一样,但是他怎么想都想不出来会是这样的回答。而她的语气听起来又是如此的认真。 他的手在发抖,就要支撑不住了,他的心在发烫,就要蹦出胸腔,蹦到外太空去了。 她突然伸出手推着他的肩,把他推倒,让他仰面看向黑暗中还在泛光的水晶吊灯。她翻身而上,两手一左一右捧住他的脸,俯身吻落额上:“赐予你力量。” 接着,她如法炮制,吻落左眼上时:“赐予你勇气。” 吻落右眼上时:“赐予你坚强。” 吻落左脸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