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什么事紧急到要去打搅在休息中的库洛洛,她也不会去打搅任何在休息的人。 于是,两人就这么休息了很久,也没人来打扰。 在床上翻来覆去再也休息不下去的芬克斯干脆起来,外面已经是深夜了。再煮了一顿东西吃完,两人就说可以走了。 听两人休息好了,正在被人追击的未寻这才不紧不慢地开车离开,把集装箱留在峡谷里。 见她心态这么放松,完全不像是被人追杀,芬克斯不由问:“你怎么一点紧迫感都没有,搞得像是在旅游一样?” 正在开车的未寻说:“您遇上这种事会紧张吗?” 芬克斯说:“有什么好紧张的,见惯了。但是你不一样吧,看起来你不像是在这一行混的。人都不杀,是不可能在这一行混下去的。” “我应该不是做两位这一行的。” 芬克斯说:“应该?哦,你失忆了,不记得自己是做什么的了。” 点头。 芬克斯说:“你觉得自己以前是做什么的?医生?看你拼人体那么熟练,难道是做这个的?” “不记得,应该不是,我对医疗并不是很懂。” 芬克斯说:“不记得以前的事,就不想找找?” “不想。” 芬克斯说:“这种事不在乎,被人杀也不在意,你也挺奇怪的。那你还记得和玛琪是怎么认识的吗?难得她会交朋友。” “不记得。” 这时,未寻忽然加速,很快把车速提到最快。 芬克斯说:“那玛琪为什么给你那张卡?你看起来也不像是哪里受伤了的样子,是有什么得用那张卡才能治的病?” “大概吧。” 芬克斯说:“那你为什么不用?还不到时间?” 嘭—— 一声巨响从身后传来,芬克斯和飞坦都回头去看,无数岩石和泥土从山壁上滑落,淹没了一大截公路。要是刚才她没提速,车子正好会被塌方的山体压到。上百吨的岩石泥土压下来,这辆车肯定是完蛋了。 未寻把车速降下来,看也没看后面的境况,继续向前开。 芬克斯回过头,说:“你这胆子实在不小,明知要塌了还敢抢着过去。你是怎么知道要塌了的?还是那种类似‘圆’的感觉?” “嗯。” 这时,广播里开始播放不知名的音乐。这一路,未寻都开着广播,广播里播什么她就听什么。这一带的广播全是芬克斯两人听不懂的语言,只有在播放歌曲或纯音乐的时候还能听听。广播里放的是非常具有异域色彩的旋律,至少在出身流星街的两人听来是这样。 听到广播里开始放音乐,芬克斯也就不说话了。广播放他能听的东西的时候不多,有什么话等放他听不懂的东西时再说也不迟。一直在说话的芬克斯闭嘴后,车内安静了下来,除了广播声,就没人再说话。 开了很久,天色亮了起来。 一个背包客站在路边伸出右手,握紧拳头,大拇指向上,这是国际通用的搭车手势。他满脸希冀地看着迎面驶来的车,很想搭上这辆在他看来很普通的车。未寻朝那人摆了摆手,一路上她遇到不少向搭车的背包客,都拒绝了。 芬克斯问:“你不是说要去无人区吗?这也不是没有人啊。” “我说的是去没有网络信号的地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类活动的区域很少,连暗黑大陆都不是无人区。现在也还没进入完全没有网络信号的范围内。” 芬克斯说:“啊,原来无人区这几个字是你想让团长这么想的啊。你特意选的那个‘跟屁虫’应该也是吧,那时候团长的反应,不是在听见有追杀者该有的反应,肯定又是想到别处去了。你这每一句话都有很广泛的理解空间,想真的从中找到确切的信息很不容易啊。” “语言本来就有很多理解的空间,听的人想按照什么方向理解,就会从那个方向去理解。” 芬克斯说:“说话简单点,想说什么直接说不就行了,绕这么多弯子累不累啊。” “您的团长不是个需要简洁措辞方式的人。” “团长有时候说起话来是很难懂,原来是因为他说话也是那样,所以你才跟他那样说话的。先声明,我不需要很复杂的说话方式。能说的就说得直接点、简单点,大家都不费力,别再像之前那样绕来绕去的了。阿飞也比较喜欢简单直白的说话方式,是吧?” 飞坦的回答依旧很简洁:“直接说重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