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永远。” 高中生而已,懂什么永远。 贺星川忽然说:“那样的话,她和很多人说过。” 苗小鹿笑得更加讽刺:“那看起来她是个经验丰富的猎人。” 诱骗,伪装,等到合适的猎物进入她的陷井里,她才从容不迫地开始这场不公平的捕猎游戏。 “妈妈最怕我在学校里过得不好,我不想她为我担心,她已经因为中考的事情伤心过了,但她最后还是知道了那些事。” 苗小鹿伸出自己的手臂,挽起袖子。白皙瘦弱的手臂上,有着一个个烟头烫伤的圆形疤痕。 “她去找了班主任,问我是不是被欺负了,班主任又找到我。那天温雅正巧去办公室拿作业,她听到了班主任问我的话,从那之后,她就变本加厉,甚至叫上其他人一起凌/辱我。” “我没有办法了,我那时好想死,不知道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然后我就听到了那个心脏的怪谈故事,我就想,试试吧,即使理智告诉我荒诞透顶,但那也是我唯一的安慰了,我没想到那居然是真的。” 因为是真的,所以她撒谎了。她坚信自己绝对不会是校园暴力最后的受害者,即使温雅她们死了,也还会有下一个加害者,她能做的就是将一切推到自杀上,隐瞒这个怪谈的真实性,让它作为一个虚无缥缈的校园传说流传下去。 去给未来的受害者留有一线生机,让他们绝望之中仍能有反抗的权利。 苗小鹿看向贺星川,她的眼眶泛红,声音隐隐颤抖,她一字一句道:“是我许愿要她们死的,但是她们不该死吗?” 她又望向左檀,哀伤道:“姐姐,难道她们不该受到惩罚吗?” 病房内陷入死寂的沉默,贺星川倚着墙一言不发。静默良久,左檀伸出手,放在苗小鹿纤细娇小的手掌上。 女孩惊讶地抬起头,正对上她明亮的眼睛。 “反抗伤害的人没有错,你一定会有更光明的人生,”左檀握住她的手,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千万不要被他们打倒。” 苗小鹿红着眼,笑着流下眼泪。她倾身抱住左檀,任泪水滑落,洇湿身上的病号服。 女孩的声音微弱却坚定:“不会的。”她喃喃自语,感觉到了久违的放松和释怀。 “我才不会被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