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二小娘子落水了!” “快来人!” 仆妇们慌慌张张地喊叫着,这一下众人哔然。 叶江婵脸色苍白,心里头凉了一截。 分明是她叶江瑶自个儿落水下去,竟让自己百口莫辩,她当下不甘,咬牙切齿着,全然没了往日那般温婉得体的面目。 在场的妾室姨娘们、姑娘们一个个或面带嘲讽,或兴致勃勃议论着,只有叶老夫人焦急如焚地拉着仆妇们动作快些,生恐孙女会感染了病气。 叶江瑶在水中扑腾着,在这一刹那,她只觉自己仿佛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牵引住,冰冷的水流涌入鼻腔让她感到窒息。 水面之上,她的双臂挥舞,但始终无法挣脱水的束缚,她手脚无措地乱抓,喊着救命。 这时,渐渐失去反抗能力的她,身体就要沉入水中,一股稳力就在彼时将她的重心拉回,她的整个身体被拖了去,有意识的时候,叶江瑶只觉是有人在唤她,那声音很是熟悉,是少年温润且急切的声音。 “瑶姐儿?瑶姐儿?” 叶小七不论如何推拉她,不见她有反应,便顾不得旁的碎言碎语,双手当即放到她的肚子上再用力摁住,叶江瑶的口鼻处倏然流出大量的水从口腔中喷出,叶老夫人望去心头一惊。 “没死啊?” 二房的赵氏小声嘟囔了一下,一旁的叶江仪拉了下赵氏的袖角暗自给了母亲一记提醒的眼色,赵氏便默默收敛些许淡漠闻笑的神色。 继而,叶江瑶被叶小七抱回了棠香苑,叶老夫人派人请府上的大夫,只是众人中不免有的姨娘们觉着这叶小七的行径好不简单。 落在后面的谢小娘偷偷与周姨娘小声道:“府上这位郎仆好似不简单,怎的大庭广众下不管姑娘的清白直接就将叶江瑶给抱走?” 周姨娘只是笑了笑,温和应付了一声:“许是方才情急之下顾不得左右,郎仆护主,这是好事啊。” “护主?”谢小娘还在后边琢磨着,周姨娘却早早跟在了前面。 日头正好。 叶老夫人的金阁却是异常的阴沉沉,身穿比甲的丫鬟们进进出出,低着头不敢吭声一句,叶老夫人手中的一盏茶“啪”地一声摔在地上,勃然呵斥:“叶江婵,你好大的胆子,在眼皮子底下竟这般不安分!” 叶江婵娇滴滴地哭着,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揪着帕子抹着眼泪,声音软绵绵,“大母,这全然是误会呀,是二妹不小心失足落水,我没有推她呀。” “你当我瞎?” 叶老夫人冷冷扫了一眼她,继而威声警告道:“不要以为我老了,就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任何心机,收起你的虚伪老老实实和离做叶家的大姑娘,少生出事端,否则,你跟云娘二人干脆搬到庄子去!” 闻言,叶江婵惊地连忙磕响头,抬起头时便是青了一块,“大母,是我在二妹旁边没能留神是我的错,若是大母不肯信不能解气,便将我一人罚去庄子住吧,我小娘她是无辜的。” “呵......” 叶老夫人心中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小口抿了茶,再将茶盏递给一旁的冯嬷嬷,无趣地挥挥手道:“下去吧!” 叶江婵不敢再为自己辩解半分,小心翼翼地起身后,随着丫鬟的搀扶下离去。 她自是不甘的,分明是叶江瑶自己掉下去想要诬陷给她,如今大母却这般袒护叶江瑶。 这时,叶老夫人见人退去,才吩咐了旁的,“去把那位救下二小娘子的郎仆带过来!” 不过多时,叶小七一步步沉稳地踏进金阁大门,来到叶老夫人面前,他神色郑重地给老夫人作揖,举手投足之间分明是一个贵公子的雅派。 叶老夫人细致琢磨着,只觉奇怪,这位郎仆的气质绝非只是个下人,他今日奋不顾身跳下水中将宝贝孙女救上岸,这般行径也着实奇怪,后来他又是急切地将孙女抱起来带去了棠香苑,全然没顾主仆之分。 思及此,叶老夫人一脸的肃穆:“说说,你是如何来到的叶府?为何从前没见过你?” 叶小七面色淡定自若,他的凤眸忽然含自责,上前一脸敬重地道:“实不相瞒,是少君救与小的,小的为报恩,甘愿留下当护卫。” 闻言,叶老夫人惊疑,接着又冷嗤了一声:“怎么有这么巧的事?仅仅是救了你,你就可以甘愿在叶家当仆?今日你说少君派你来送赏的,可老身怎么看你不大像是少君派来的,你对待瑶瑶可比对待你主子还要忠心,你骗骗府上旁人也就罢,老身能这好哄骗?” 见叶小七一脸沉静,叶老夫人眼神凌厉地提道:“听闻都尉正在抓一个令纯狐二公子失踪的行窃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