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比赛的那天,江吟起了个大早,伸伸懒腰,揉揉眼睛,元气满满的一天,又开始啦。 已是三月,冬天渐渐褪去了颜色,迎来了色彩缤纷的春天,满宁城的春色,关都关不住。 路边的花儿,草儿,都疯狂的窜个儿子,有的含苞待放,有的已经开始争奇斗艳了,为宁城的街道小巷,添上了勃勃生机,出墙的红杏儿,溶月的梨花儿,寺庙的樱花儿,池上的柳树儿,经过的的谁人不要驻足一番?或是拍个照,或是赞叹数言。 繁花飞絮迷人眼,如今谁人不见春。 考场定在宁城的大学,宁大的花花草草皆是长了遍地,即使要去考试,也还是会驻足观赏一二。 江吟和谢适并排走着。 “宁大真好看!”江吟诚心夸赞道 “嗯”谢适顿了顿,又问“你以后想考什么大学?” 江吟歪着头想了想“要是能考上宁大是再好不过的。” 谢适沉默着,没有说话。 江吟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那你呢?” 良久,谢适哑声道“宁大” 江吟瞪大双眼,惊讶地问“你这成绩,上华大和平大都绰绰有余啊!” 谢适转头,垂眸看向江吟“想和你上同一个大学。” 江吟只一眼,便沦陷了。 谢适下垂的狗狗眼去,温柔的看着江吟,眸子里有她,也有满天星河,干净纯粹,柔柔亮亮,真诚而又让人心动。 江吟抑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慌忙地避开他的目光,攥了攥衣角,小声的问了句“有多想?” 谢适看着她避开的目光,兀自笑了,抬起手,摸了摸江吟的头,温柔地说“比西西佛斯想把巨石推上山顶还要想。” 江吟头顶忽地变重,再加上谢适说的话,不禁让人面红耳赤。 十六岁的江吟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攻势。 她听不习惯这些话,在谢适将手拿开以后,快步走向前去,只丢下一句“那你就想着吧。” 谢适看着离开的江吟,笑容更深。 小姑娘还害羞了。 作文写起来也快,窗外映着的那些美景,让人写起来心情舒畅,笔下不禁快了许多,笔笔生花,妙语连连。 考完试出来,贺林州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江吟。 还好他写的快,还像上次一样,谢适还没有出来。 这次写作难度有点大,他没什么把握,他本不是擅长语文写作的,比起语文,他更喜欢地理,他是想学地质学的。 但无奈他作文写的也不错,老师强烈要求他来参加这个比赛,为学校争争光,他便来了。 没想到遇上了江吟,意外之喜。 他又开始喜欢写作文了。 江吟的两只手插在外套口袋里,百无聊赖的踢着路上的小石子,时不时还会往里面看看,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无果以后又丧气的低下头,低着头原地打转。 贺林州心一紧,想必是在等谢适吧。 不过她就是这般模样,倒也十分可爱。 贺林州绕过人群,朝她跑了过去,带起一阵风,吹起了日日夜夜的思念与此刻相见的喜悦。 江吟低着头,玩弄着脚底的小石子,忽地发现自己头上这片光暗了下来,眼前多了一双男士球鞋。 她立马抬起头,眼里的喜悦怎么也藏不住,却在看清来人以后,立马又暗淡了下去。 哦,不是谢适。 转而换上的,是疏离而又客套的微笑“考的怎么样?” 贺林州看着她面上的变化,,两者态度的差异,心不禁痛了一下,纵使早已清楚江吟的感情,也免不了真实体会一次差距来的更人痛心。 他依旧笑的满目春风“还不错,你呢?” 江吟扯扯唇“也挺好的。” 然后便不讲话了,周围人声嘈杂,他们这个小圈儿却憋不出来一句。 贺林州笑着“你在等人?” 江吟这次笑得明显真诚了不少“对呀,谢适还没出来。” 甚至是聊到谢适,即便是念他的名字,她也是温柔的。 她的活泼温柔,好像只给了谢适。 或许是因为上次图书馆的事情,又或者是他表现的太明显,也有可能是别的,江吟对他的态度和第一次见面明显是不一样的。 纵使是炽诚而又热烈的贺林州同学,热情也会因此减半。 话音刚落,谢适便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