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朝着食堂门口走。 不是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谈崩了? 方德伟头都要秃了,特以后英年早谢肯定都是这混小子害的:“这人就是做事情太较真了,什么零件这么重要,连吃个饭的时间都等不及!” 就他这样的,活该打光棍! “肯定很重要了,不然乔工也不会这么着急。”陈月娇倒是无所谓,毕竟这样的事情她那些年不知道遇到过多少次。 虽然恨铁不成钢,可方德伟还是得硬着头皮给自家外甥在陈月娇这的拉点分,干笑几声找了个自认为不错的说辞:“男人有事业心也是好事,对工作都这么尽职尽责,以后对另一半肯定也差不了。” 陈月娇心说那可不见得,不过对方主任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只笑道:“那肯定比不上您,婶子才是最有福气的。” 方德伟被小姑娘说的都老脸一红:“没大没小的,还敢拿我和你婶子开玩笑了!” “不敢了!”陈月娇抿嘴浅笑。 正说着原料部的一个领导走了过来,明显是来找方主任的,陈月娇见他们有事要聊,也借口有事跑了。 方德伟瞧着她这模样忍不住摇头失笑,不过也知道小姑娘脸皮薄,这种事情急不得,还是得男同志自己努力。 不过一想到那没什么用的外甥,方德伟又开始不住地叹气。 自己儿子他都没有这么操心过,要是这次不成,他以后都不想管他了! …… 陈月娇到了下班的点就往供销社跑,她打算先去供销社碰碰运气,虽然这时候镇上的人只要有正经工作的一般都不会缺票据,可总会有人口多票据不够用的人家,条件好的人家想多吃点好的多做几身衣裳的也不在少数,所以粮票肉票副食品票和布票这些票据不难出手。 工业票应该也不愁,毕竟这票外头可不好搞到手,也就是他们机械厂,时不时会发一些,但是这票用处却不少,买个锅碗瓢盆剪刀菜刀都要用。 去年厂子出了几款新农具,效益涨了好几成,过年那会儿一次性发了五张工业票,虽然她才进厂子又是临时工,可厂里还是给她也发了三张,是以陈月娇这个才进厂子大半年的人就存了近十张工业票。 厂里也有人偶尔需要换票据,不过这得碰运气,而且一般量也不会太大,她也不是没想过去黑市交易,可她对黑市不了解,小时候她胆小没有去黑市的胆子,后来嫁给了乔森,怕给他惹麻烦,更不敢做任何逾越的举动,对于黑市她也就仅限于听过,完全不了解那边的行情,真要去也得提前去踩点。 再者这些票全都换出去也换不了多少钱,为此冒险也没有必要。 就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刘慧娟在不在供销社,她还是两年后才和刘慧娟认识的,那时候奶奶身体已经不好了,需要常年吃药,孩子才六个月大,她不得不辞掉了工作专心照顾他们。 这一桩桩一件件压下来把她压得透不过气来,太过操劳加上营养不良,她直接没有奶水了,孩子还那么小只能喝奶粉,奶粉本就是紧俏货,一个月一罐的奶粉票根本不够用,也就是那个时候她认识了在供销社上班的刘慧娟。 刘慧娟男人在肉联厂上班,她又在供销社,时不时有熟人让他们两口子帮忙带点肉,换点不用票的瑕疵品,后来也会帮着换点别的东西,他们两口子为人也实诚,相熟的人都愿意在她这里换东西。 这会儿是晚饭的时间,供销社没多少人,几个营业员无聊的坐在柜台后头嗑瓜子,见陈月娇进来,也没有起身的打算。 陈月娇一眼就看到了刘慧娟,忙笑着上前招呼:“慧娟姐,下班没?” 突然被点了名的刘慧娟放下瓜子,诧异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她实在是想不起来对方是谁,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她若是认识不会没有印象啊。 陈月娇撩了下鬓角的碎发,笑道:“姐,是青芳婶子让我来找你的。” 青芳婶子就是方德伟的爱人,刘慧娟的婆婆和她是同事,陈月娇后来认识刘慧娟就是婶子给牵的线,若不是熟人刘慧娟可不敢做,被人举报了不说工作得丢,指不定还得被冠上个投机倒把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