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也小心地跟了进来。 “陛下这么急,又是要做什么?”我问道,他眼中何尝没有急切。 军医说道:“陛下说要来见你,不然皇后醒了见不到他会担心……” “嗯哼!” 鹰隼止住军医的话。 “不说话不行吗?” “是,是。”军医惶恐,有道是病了的老虎还是一只老虎啊。 鹰隼走过来,看到桌上的药还未动。“怎么皇后没喝药吗?” 洛晚回道:“皇后刚醒。一醒来就说要见你。” 鹰隼抬手,一个手势支走了他们。 他拾起药碗,来到我床边坐下,“良药苦口利于病,你是要害朕担心吗?” 我捧住药碗,看了一眼他,将药喝下去。 气氛有些冷场,我始终沉默着不说话。他看透了我的性子,转过我的肩:“我若是不帮你把毒吸出来,你就命丧当场了!你以为你死了,我还能活吗?” “可我听说你……洛夫人说你也中毒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我活了又有什么用?” “我不是好好的吗?你少听他们胡说,他们总喜欢夸张,想领朕的封赏。没事,朕给他们。叫他们以后少说一点儿!” “算了,由他们吧。” 他挑起我的下巴:“那就笑一个。” …… 在我睡下之后,鹰隼才从我房中离开。他走出营房,寒烈的晚风撞了他满怀,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从袖中摸出一块帕子掩住口鼻。 “陛下,没事吧?”洛晚来到他身边。 他慢慢平静下来,放下帕子:“没事。” “陛下……”洛晚的目光落在帕子上,转而又抬起眼。 鹰隼下意识的看向帕子,在夜色下,帕上有块深色的东西,像是污渍。他定睛一看,是血。 他用手擦了擦唇角,拿到眼下一看,手背上也沾着一点血。他沉了沉气息,道:“朕说没事就没事,不要到皇后跟前胡说。” 鹰隼转身要回自己的房间,洛晚跟了上去。他没有阻拦,让她一路跟进了营房。 “洛夫人,你是否有话要对我说?”他在桌前坐下,抬手示意,让洛晚也坐下。 “陛下,你可曾记得我说过,此病不能复发?” “我记得。”他神色淡淡。 “这种慢性的疾病,平时最容易让人忽视,它一时半会儿并不致命,但跟许多事情都是一样的,厚积而薄发。陛下要千万在意!” “医者父母心,我懂的。” “陛下,洛晚的关心并不是来源于‘医者父母心’几字,而是……恕我直言,宫中的大夫畏惧您的权威,总会说,好好养着,总有康复的一天,但您的病复发了,如果没有奇迹出现,命久不过三年……” 鹰隼的神色微滞,他沉声,没有怒意地道:“大胆,你是在诅咒朕吗?” “太医们正是畏惧你的威严,所以没有如实相告。” “那你就不怕吗?” “我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让您知道。” 鹰隼渐渐垂下眼:“别告诉她……” …… 我和岚坐在马车里。她在我身旁很安静,我一直不确定她为什么来战场,原以为她是陪着洛平川来的,如今看来,又不像。 我撩起车帘,外面有两个男人伴在马车旁。一个是不弃,一个洛平川。都是两个优秀的男子。 “岚,你是来找不弃的吗?”我问,转向她。 她一惊:“啊,母亲,你说什么?” “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什么。” 我握住她的手,忽然发现她左手腕上有道扭曲的伤疤。“这是怎么弄的?” “这个是我不小心被……被花瓶的碎片割到的。” “以后要小心了。你看,这口子一定伤得很深吧?”我将她的手拉过来,十分心疼。 “不碍事了,只要不疼就行了。” 我轻抚她的发梢:“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我不希望任何一个人慢待你。岚,你是来找不弃的吗?” 她点点头。 “你想明白了?” “母亲,”她向我坦白,“其实在很早以前,女儿就认识不弃了。您记得,有一晚父皇宫里丢了东西吗?他丢的,其实是虎符。 “那晚,我碰到了那个胆大的小偷,而且放他走了,我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