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错过了……”岚喃喃碎语,再也把持不住,扑在张放的怀中大哭。 “不要哭!乖,不要哭!他走了我还在。” 无边的夜色淹没了岚的忧伤。 …… 第二日中午,张放送在家中住了一夜的岚回驸马府。这时,洛平川也刚好带着一队人从街上回来。原来昨夜岚走了之后,洛平川还是去找她了。只是到了东街,岚已经被张放带走。他找了一夜,着实也急了一夜。 “洛平川!”看到他,张放立时火大,几个箭步冲过来道:“我曾在心里发誓,不因岚跟你翻脸,可是我也发过誓,绝不容忍任何人伤害她!”说完,便给了他一拳。 洛平川伶俐地捉住他的手,目光阴郁,什么话也不说。 张放看着他的神色,心里莫名的没有底了,“哼”了一声抽出手,回到岚身边。“我们进去吧。” 岚提着裙子走上门口的台阶,快要跨过门槛时收住步子停了下来,回眸看向洛平川。他也正望着她,冷厉的眼色渐渐消融,有隐隐的疲惫和……怅然若失,或许是她看错了,因为阳光的作用,毕竟人总有看错的时候。她说道:“我会回宫跟母后说,结束我们的婚姻。” 岚转身,没有丝毫留念的跨过门槛,洛平川脸上的神色一瞬静止。她在说什么…… 他跟进去,恍恍惚惚的,拉住她的手。“你什么意思?” “放手!”岚斥道。 他并不松开:“把话说清楚。”反而揪得岚的手发紧发痛,张放急了,冲过去扭住他的手,喝道:“她叫你放开!” “不放!”他冲张放吼道,又问岚:“你说什么?你要休夫吗?你以为女人可以休掉自己的丈夫吗?” “为什么女人不可以?难道只能眼巴巴等着被男人抛弃?洛平川我告诉你,这次我休掉你,不因为我是公主,就因为我是个女人。”她拼尽全力想要拗开他的手,他紧抓着,没有一丝松动。 “你疯了,胡说什么!” “我已经想清楚了,这不是胡说。”岚见拗不过他,索性放弃,目光强硬的对峙着。“反正你并不喜欢我,……不是吗?” 他心中也有这样的质疑,于他来说,与她的结合,充其量是比之前所有的“逢场作戏”更豪华一点的“风花雪月”,他的确没付出过过多的感情,只是要决裂,总有些不是滋味。好像会是赔本的生意一样,让他不甘。 趁着他犹疑,岚拗开手,“这样,我们也好两头轻松。你更自由,我也不用再等了。”她决然掉头,回房收拾东西。 一个仆役上前说道:“驸马,您不再劝劝,这要是闹到宫里,恐怕不太好。” 洛平川看了看已经关上的房门,道:“我绝非抹不开这个脸面,只要她不后悔,随她去吧。” 仆役压低声音,问:“公子,您不会后悔吗?” “我不会。”他想起和岚的相处,似乎磨合不断,也因此弄掉了突击将军的职务,看来娶她,并未给自己带来多大的晋升,反而是损失。他摇摇头,“我不会后悔。” 几辆马车托着岚的东西驶向宫廷。岚坐在最前的马车里,寡言少语,回想出嫁时那天的心情,和今日有着天渊之别。但都只有一个念头。要爱,就义无反顾;不爱,就干干净净。 “母后,我回来了。”岚走近芙芮宫,我在和鹰隼的鹦鹉做伴。南郡进贡了三只鹦鹉。还有两只分别给了乐世和绝肖。我这只是黄色的,第一次看到它时,鹰隼正努力教它念一首诗,什么“江水”“雨雪”的,见我来了,他竟然有些害羞,虽然竭力用镇静掩饰着,但无法掩饰微微的面红耳热。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上邪古老的情诗。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①” 这次他离开时,将鹦鹉交给我照料,我才听这个小家伙念出全部的诗。当时习惯性的回眸,想看到他,才忽然想到他去了突击营。 岚和我走向茶案,裙摆拖曳在地上,沙沙的响。岚说,她要离开洛平川,离开那段婚姻。他们没有山盟海誓,从未有过承诺,所以分开了,也了无牵挂。 “这次不是一时冲动?”我问。 “母后,希望你能同意我这么做。”她低头,看着桌子。 半晌,我叹口气:“好吧。乾元殿那边的宫人还在,你一会儿就可以搬过去。” 她抬头,笑了笑:“谢母后。” “相信你这么做是对的。”我抚摸她的额头。 “母后,我想你。”她走过来,抱住我。“今晚我不回乾元殿,我要跟你睡。” “怎么还像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