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妇人笑道:“你不懂,三岁可以看到老。” “是吗?我小的时候,母亲觉得我长大了会是怎样的人?” “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 韩莫离微微一滞,没想到乖巧的伪装早就被人看透了。韩妇人没察觉她的变化,继续道:“小时候,你父亲给了你哥哥一支笛子,没给你,你便从哥哥手中硬抢了过来。说你也很喜欢。” “女儿确实是喜欢那笛子,不是争强好胜。”她挤了个甜甜的笑意,“我托父亲办的事,进展得怎么样了?” “你是说那个大夫?” “对,他叫洛无痕。” 韩莫离柔如春水的眸子中,绽出一丝期许。这无疑又是一次算计。 那晚,我同洛无痕打她身边经过,她的确没怎么认出我。敷了厚厚的粉,五官的特征基本上被隐去了,只是……她觉得熟悉。以为洛无痕有心带走的,不过是普通的宫婢,他在宫里认识的一个情人。 她没有阻止。因为鹰隼很纵容这位大夫。她不想为了这件事让他们本就危险的关系再生出疏离。直到后来,她听说婉妃失踪了,才恍然大悟,那人——其实是我! “哈哈哈……” 她在心底狂笑。 我放弃了,她便得到成全。 “只要再杀掉你……确定你……不会出现在我眼前。” 于是韩莫离将其中的隐秘告诉了平南王,请他在宫外猎杀我。 那么线索,就是洛无痕。 洛大夫到底是个聪明人,至今还没有被韩家的人逮到。 韩莫离眼角抽搐,有些不悦:“好了,您回去吧。我要带孩子去凌鹄宫看王上。” “时间还早嘛……”韩妇人不舍的将孩子交到音盏手里。 “王上这会儿才有空呢!” 韩莫离的语声迅速转冷,女儿终究是……变了。 “孙孙叫什么名字?” “乐世。” 韩莫离不耐烦地答道,走出宫,已然是美目流转、笑意盈盈的样子。 “他不会拒绝我的。”她想到,除了契机,她还有一张“儿子牌”。 可是,没走到凌鹄宫,她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广场上,鹰隼跃上马,带着两队侍卫行色匆匆地掠出了她的视线。 “你,还是要去找她?” 王城。 宽阔的芙蓉大道,川流不息。 我穿着男人的衣服,没在人群里,跟着锦澜四处溜达。 天是那么的蓝,云是那么的白,而碎云天河,无边无际。 我像一个傻孩子,呆呆的在心里感叹。真的有太久,没见到你的模样了,……世界! “听说这几天人心惶惶的,是因为宫里丢了婢女。” “不对,是丢了娘娘!” “啊!娘娘?这太离谱了!” 首饰摊前,三个姑娘在窃窃议论。 “据说是私奔。” “真的假的?你又没有看到。” “搞不好,她就是那个溜出来的宫女。” “乱说,你才是宫女呢!” “哈哈哈,奴婢给夫人请安了!” 我听着有趣,没想到自己的一次出走,竟成了人们茶余饭后几好的谈资,不禁浮出自嘲的笑意。 “公子,”锦澜礼貌地唤住我,“这是城中最有名的布庄,夫人吩咐给您做几套新衣裳呢!” “君夫人有心了。”我没有拒绝,转身随她走进店。 “公子,你放心买吧,我带足了银子!” “嗯嗯。” 我将靓丽的布匹一张张拉开,在身上比划着,让锦澜替我参详,体会着市井百姓逛街的乐趣。 “不错,不错。公子你的皮肤这么白,配淡紫色很有气质。” 老板却是一脸汗颜,腹诽:这么娘们的颜色,男子穿的出去么? 哒、哒…… 稳健的马蹄声踏翻轻浮的喧嚣,随即传来一声骏马的长嘶。 老板和伙计不由往外侧目,我没有在意。锦澜搬着一块粉色的布料,热情地问:“公子,你再看看这块!” “好啊。” 我正准备接过来时,动作被一声呼喊瞬间滞断了—— “月牙!” 我一下子,竟然喘不过气来。 是他的声音,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