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绝对不能死!” 韩莫离强烈的求生意志被激发出来,她可能是想到自己死了以后,我将借着她的儿子富贵起来。因为付太后,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如果这就是自己的生命所换来的价值,对她来说实在太不公平!太让她不甘心了! “啊——” 韩莫离突然一声尖叫,拼尽全身的力气,就像是要将所有芳华瞬间展现的昙花一样,不惧快速而来的枯萎、凋零。 不久,一阵孩子的啼哭声响了起来。 清脆,充满喜悦。 这令每个人都很开心。 “生了,生了,夫人生了!” 音盏激动的声音。 韩莫离倦怠地一笑,合上眼,昏了过去。 我看到主太医将一个红通通的小家伙抱了过来,说道:“恭喜王上,韩夫人为您生了位王子!” 这就是人刚生下来时的样子么?我好奇地打量着主太医手中抱着的孩子,一个小肉团,有些小毛毛,皮肤感觉皱皱的、湿湿的,眼睛半闭着,脸颊很温润,说不上好看,有点怪怪的。 鹰隼则高兴地将孩子接了过来,抱在怀中,开心得不得了。 “恭喜王上!” “恭喜王上!” 恭贺声不绝于耳。 “韩夫人怎么样了?”我向主太医问道,同时暗暗责怪自己关心这个问题的不良初衷。 “夫人性命安妥,也算是保住了一命!”主太医脸上浮现出笑容,最后一句话一语双关。 我的心微微一凉。 “好,好!”鹰隼一脸喜悦地道:“今晚所有人通通有赏!” “谢王上恩典!”所有人欢欢喜喜地跪了下来。 担忧了一夜,我有些落寞的回了芙芮宫,而鹰隼还要留在婠阙宫中陪着韩莫离和她新生的孩儿。 想想,这本该是属于我和他的夜晚。 不知又要等到什么时候,鹰隼才会再来看我。 话说回来,韩莫离怎么会突然早产呢?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 枯萎的荷花池边,一处阴凉的角落里,我悠闲的坐着。 又到荷花盛开的季节,它们还是没变。 凉风一阵阵地吹来,撕开静如青绸的池面。 风吹不散忧愁。 风吹不散笑容。 我把记忆中所有美好的时光从头数起。 想到天边挂着一弯月牙的夜里我出生了;想到光滑的大理石板路上,我张开藕节般的小手蹒跚学步,想到那时我的母亲听我咯咯的笑声时应该会有笑容;想到后来自己得到父王的宠爱搬进了公主殿里,想起了那张象牙床;想到了和箭哥哥学箭的日子,想起了那个忧郁少年。还有婉月王城的那条街,骑在马上的我威仪万端,那个男子桀傲不羁。 他说:“月牙儿公主恩怀子民,定会有着不同于婉月国其他贵胄的命运。” 我还他微微一笑:“婉月国的命运就是月牙儿的命运。” “婉月国的命运就是月牙儿的命运……” 这句话好比魔咒! 幸福的魔咒? 不幸的魔咒? 永远猜不透的魔咒! 还有那片黑暗,被困在塔卡尔部落中时所感受的那片黑暗。 当眼上的黑布被我摘下时,那个英俊的大王就出现在我的身前,他说:“鹰隼,你的夫君。” 广袤的平原上,鹰隼带着我月下打马,浪漫而快意。 我还记得我踏在华政殿外的栏杆上,一脚踩空摔进了他的怀抱中。他拉着我在回廊上奔跑,一直奔到广场上来,我们两个像极了没有束缚的孩子。 …… “王妃,不好了!不好了!” 急忙跑来的翠儿打断了我的回想。 “什么事,这么着急?”我漫不经心的问道,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翠儿喘了口气道:“蒯侍卫带人来搜宫了!” “嗯?”我回过神来,疑惑地道:“搜宫?” 我匆匆忙忙地赶到正殿来。 蒯丹带着一队侍卫静立在殿中,全贵公公和宫女们慌乱的站在一旁,不明所以。 我见状娇嗔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蒯丹,你胆敢把侍卫队带进芙芮宫来!” 话语中友谊尚在,没有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