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搬到芙芮宫来,就没见过鹰隼。略一估算,也有五个月了。 使用迷春香的行为让我惭愧、畏惧去找他主动示好。而期望他自己能来看我,无疑是一种奢望。 不过我听说他也很少到婠阙宫去,怕是因为战事…… 今晚,鹰隼是穿着朝服来的。想必这段时间,真的国事缠身,少有空闲。 一进芙芮宫,鹰隼就找到了从前无比亲切的感觉,想到自己的童年,想起自己的母亲。鹰隼闻琴而笑,他以为是我在弹奏。乐声铮铮然有种回味往昔的意味。随即他掩住笑容,悠远的目光扫到殿中来。 然而我殿中的宫人本来就少,今晚更不见有人守着。他不禁感到奇怪。 首先见到的是守在厅口的全贵,神情专注的听琴,完全没有意识到邪王驾临。鹰隼径直从他身边走过,他才恍然跪了下来。 前边满满围了一圈宫女。 鹰隼轻咳两声,都不见她们有任何反应。 厚公公拿尘拂把儿敲了敲一位宫女的肩头,她不耐烦地转过头来,继而急忙去拽身边宫女的衣角,大家伙一起惊慌地跪下。 鹰隼的目光自她们头顶越过,看到了一身白衣抚琴的安陵惑。他边抚琴边与我说话。 “我希望我的琴声能给公主带来快乐。” “难道我现在不快乐吗?” “是的,即使公主掩藏了心里的哀愁,但它却没有一刻停止过流动。只要一丝不经意流露的悲伤,就足以将您全部的心情出卖。” “我总觉得你像是女人,细腻、温婉,可又比女人更有气质。” “公主说笑了,我始终是男人。” 我莞尔一笑。 这时,鹰隼独自走进厅中。 王者的步伐没有影响到安陵惑的弹奏,虽然他已经知晓是谁走了进来。 我吃惊地起身行礼,安陵惑却依然弹琴。 鹰隼锐利的眼神落到惊雷琴上。 没有人可以打断他,琴声依旧稳而不乱。 曲毕。 “安陵惑拜见王上!”他跪身行礼。 鹰隼语声不喜不怒地道:“你的琴艺名不虚传!但是作为琴师应有的高雅操守却叫人不敢恭维!” 安陵惑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示意。 我不禁为他担心。 “王上,是我请安陵公子过来品琴的,您若觉得不妥就降罪于我!” “你先下去吧!”鹰隼对安陵惑命令道。 “请恕安陵惑先行告退!”他很识趣的离开。 幽兰香未歇,紫笋茶凉。 我坐到了琴案前。 边拨着弦边同鹰隼说道:“他的琴艺跟我的师夫裴衣不相上下。” “噢?如果王妃高兴可以时常叫安陵惑过来品琴,本王记得……他是婠阙宫的人。” “王上不介意的话,我很乐意这样做。” 两人的话有些赌气的意味。 鹰隼一手拽到我抚琴的手上,琴音哗然上挑。 “本王说的是气话。”他屈身靠着我的头,耳语道。 龙涎香味中,空气与心房都是酥痒的,我笑颜展露:“我也是,气话。” 我抽出手来将他的手握住了。 四角垂香的床榻前,我为他褪下长袍,里面穿着的是月牙白的绸缎中衣,腰上系着的红结别致、显眼。是韩莫离送他的欢喜结。 我抚着鹰隼的脸,他的脸依旧俊朗,只是疲惫的神色很重,这些日子不见,他确实憔悴了。 “住在这里还习惯吗?”鹰隼问道。 “习惯,这里很安静。” “打算住多久?”鹰隼的话中带着机跷。 “怎么……”我感到奇怪,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不由分说,他俯下身来,在我脖颈处落下湿答答的吻。 我身上熟悉的玉兰清香令他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他紧紧地箍着我,放纵地亲吻。 他用力十分猛烈,辗转来到我的唇上,亲吻着然后轻轻咬了一下。 我亦将他的下唇轻咬了一下,甜蜜又似斗气。 他开始褪我的外衣,直到我俩站立不住倒在温软的床榻上…… 就在我以为今晚的热闹会以这样的美好结束时,翠儿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王上!婠阙宫婢女有急事求见!” 鹰隼没有理会,在我肩头亲吻着,粗暴地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