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驳斥道:“自以为是。” “您不也一样吗?”安陵惑回敬道,品了一口香茶。 “呵……”我苦笑一声,他的平和与自居还真叫我无言以对。 安陵惑一转话题:“您的惊雷琴堪称极品。” “看来你不仅通晓音律,对琴还颇有研究。”我不太友善的称赞道。 “呵呵,姑娘说笑了。我想您对琴的了解不会比我少。只是这一张……是最适弹奏《凤来仪》的,您不知道吗?” 我只当他是卖弄学识,成全地说道:“愿闻其详!” “它是伴着安陵焕成名的琴,是安陵公子另一个灵魂归属。” 我不禁一惊:“可是琴身之上并没有刻着安陵公子殉情前留下的《凤来仪》曲谱?” “您有所不知。当年邪王下召赐婚安陵公子,使得他与桑柔小姐的爱情得到成全。为了答谢王恩,他将视如生命的惊雷琴献给了邪王的宠妃,她同样是擅长弹奏的女人。日后安陵公子所用的琴比起这张来,十分普通。” 我爱惜的向琴案上的“惊雷”望去:“安陵公子果真是性情中人,获得了爱情,就连视如生命的琴也可以作为答谢恩人的礼物。桑柔小姐……很幸福!” 晚上,清泉宫 我在卧房中空出一张桌案来作为琴案,亲自将“惊雷”摆了上去,用一绢丝绒盖上。它的意义,已经不止是琴了。 “那么这只羽觞要放在哪里,书桌上吗?”落言端着我的“大婚礼物”问道,它原本是搁在这张桌案上的。 我从她手中拿过羽觞,搁在了琴案的空档处。因为我想起了芷茹,我的母亲,接着又想到了卿乐王,我的父亲。 半月后,宫中设宴 我最喜欢这样的热闹场面,它足以将我美丽的容颜和气质展现在众人面前。 这晚,落言为我精心打扮,因为韩莫离也会出席今晚的宴会。 我选择穿一件蓝色的衣裙,觉得比较适合夜晚的氛围,又搭了一条偏紫色、描银线的长巾。还有腰间的环佩,是橙红的圆玉。 铜境前,落言为我将长发挽成高耸的云鬓,取了一支金步摇准备斜插在左侧。我制止了,以为那是韩莫离喜欢的首饰。我自木匣中取出三朵小而别致的玉兰花样银饰,递给落言:“用这个吧。” “是。”她懂得我的意思,接过来一一别上,鬓尾再插一支五彩的花簪,最后她为我将凤冠戴上。 宴会的地址在洗香园中,难得冰雪消停,宫人又做了一番清扫,选了避风的位置,摆出长案,中间留出表现歌舞的空场。 我来到时,贵族们差不多都来了,却还不见韩莫离。我朝着王案上自己的位置走去,猛然发现鹰隼的王座每一边都设有一张椅子。 我失态的愣住了。 “王妃怎么不入座?” 是鹰隼温柔的声音,我微笑着回过头来。然而玄色的身影旁还玉立着青色的身影:婉风流转、聘婷秀雅。 他是和韩莫离一同来的。 “臣妾正要入座。”我又变得异常恭敬起来,他何尝不知这样的恭敬其实是一种疏远呢? “嗯。”鹰隼应道,径自拉了韩莫离的手走上前去。 我只能在心底叹息,落寞的在鹰隼另一边的位置上坐下。 随后,乐声响起,宴会开始了,三名俏丽多姿的舞女走上前来,挥舞灵动。贵族们各自赏乐着,我脸上假装的喜悦格格不入,我憎恨自己这么不争气,鹰隼一点小的动作都会影响到我。我想我是要疯了,还未从幸福的两人世界里走出来,还没有接受现在的三角关系。 为什么? 为什么鹰隼,你看起来不在乎我的心情? 欢笑声中,我一杯一杯的饮酒,即使我酒量不好,但是此刻我觉得自己可以饮下多杯,因为强烈的情绪一点也没被麻醉。 一旁的落言担忧的望着我的动作,她的心思也没在曼妙的歌舞上。 “公主……”落言终于忍不住按住了我即将端起酒杯的手,声音低得只有她自己可以听见。 我双眼通红、嗔怪的向她看去,她依旧不松手。 “月牙,是不是不舒服?”那个熟悉的称呼从鹰隼口中唤出,他正关切的看着我。 那一刻,我差点感动得哭了。待我正要答话,却瞥见另一旁坐着的韩莫离突然不适的呕吐起来。 鹰隼随即转过身去,扶住她的双肩。 “好点了吗?”鹰隼问道。 韩莫离接过音盏递来的绢帕,直起身来:“嗯,没事了,谢王上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