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他们在岑州已生活了一年,他们和秦安家经常来往,平敬川见他们孤儿寡母便常常帮衬着。平逸在若梨的指点下武艺更加精进,平熙也在平敬川的教导下医治了不少病人。 一个午后,若梨向平熙辞行,她已经买到了货物,需要赶紧回京。 大家将她送到城门,她一身蓝灰色劲装,一手执剑,对着众人爽快地行了个抱拳礼,便一跃上了马车。 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平熙的心里突然有些空落落的,不知今生还能否再见...... 以往平敬川总是外出会诊,但这样浪费的时间太多了,后来他干脆在城中开了一家医馆,不仅治疗疑难杂症,还卖各种各样的药剂。 前来看诊和卖药的人每天多的不得了,平敬川便请了秦安娘来帮忙看账,秦安便帮着接待病人。有些难治的病由平敬川亲自诊治,一些小病便由平熙来看。 大病不常有,小病倒是天天有,平熙在实战中技艺突飞猛进,因平熙手脚麻利且治得快,认识平熙的人都开始叫她小神医。 岭南之地已入暑,岑州由于少山林遮挡格外闷热,日光晒得地面的空气都变得波光粼粼,原先到处游荡的野狗不见了踪迹,人们更是被这热气搅得心烦。 天气太热,这几日医馆的病人来的也少了。 医馆在布置之初便考虑到岭南的夏季炎热,屋内的一应陈设都尽量简单,西晒窗用窗纸贴了起来,其他窗子都用竹帘遮起,屋内各处也摆上了几盆清水。 较之室外,医馆凉快许多,所以大家都躲在医馆休息。 突然,医馆外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许多人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进来了。 “大夫!快救救他!”一人呼喊道。 平熙赶紧上前查看,那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双腿以诡异的姿势扭曲着,满脸血污,嘴和脖子都是鲜血。 平熙检查了一下他的双腿,发现腿部有多处骨折,扒开他的上衣,胸膛有多处淤青,挽起他的裤腿就看到腿上有许多横着的条状血於,有一处骨折的地方骨头已经扎穿了肉。 见此惨状,边上围观的人群里纷纷发出惊呼,更有人吓得晕了过去。 平熙强忍住胃里的翻涌说道:“哥哥,秦安哥,劳烦你们把晕倒的人抬进来,点上安神的香让他们缓一缓。” “好......好。”平逸和秦安二人也有些不适,但见平熙如此淡定便也强忍住恶心,按照平熙的吩咐行动起来了。 “各位大哥,劳烦你们把这位伤者抬进里屋,他身上的伤太重了,你们手脚轻一些。” 几个胆子大的壮汉手忙脚乱地扯着伤者身下垫着的被单,兜着伤者慢慢挪到了里屋。 进了里屋,平熙招呼他们将伤者放到床上,先准备好需要的药材和器具。 平敬川外出看诊还未回来,这伤者伤得太重,怕是等不了那么久。 但平熙现在还没有独立救治伤得这么重的能力,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办。 突然,床上的伤者开始吐血,怕是受了内伤。 平熙下定决心,不如放手一搏。 这外伤不难治,但这内伤就有些棘手了。 五脏六腑藏于体内,看不见也摸不着,很难分辨出具体何处出了问题。 平熙轻轻按压着伤者的肚子、腹部等处,在按到腹部左上方位置时,伤者突然痛苦地□□起来,看来是脾脏或者胃受了伤。 这内脏受伤,严重致死,看他这样应该是伤得不重,平熙曾在医书上见过治疗内伤的几个方子,或许能试一试。 平熙掀开帘子,几个人围上来询问伤者的情况。 “哥!麻烦你件事,药柜里的水苋菜和瓜子莲加水煎半个时辰,煎好后送进来。”看平逸点头后平熙便回了里屋。 做好了诊治前的一应准备,平熙开始检查他的双腿。 伤者因疼痛而有些意识模糊,如果就此昏迷很难醒过来,所以平熙不准备给他用麻药。 “大哥!如果你听得清我说话就回应我一下!”平熙靠近他的耳边呼唤道。 他微微颔首。 “您的伤有些重,千万不要睡过去,否则就醒不过来了。我马上替你诊治,会很疼,您务必配合我坚持下去,好吗?” 他有些绝望地闭上了眼,一会儿又睁开眼,坚定地“嗯”了一声。 平熙取出一根银针,一边在他的脚底和腿部各处扎着,一边观察他的反应,一轮下来大概掌握了他的情况。 “大哥,方才我施针是为了检查您腿部的神经。一番探查下来,情况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