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 拖家带口,眼神麻木,还有不少人是直接撒手撒脚的躺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还是活着。 而这里还仅仅只是刚刚踏过城池的另一半,并未深入贫民区。 可以料想到的是,随着脚步越往深处迈入,这种恶劣的景象,会越发严重和明显。 …… “将军,您说这高邑县城是州府所在,也是韩府君治下的首善之地,怎的连这座城池都如此不堪?” 就连一向很少对这些事物发表看法的典韦,都忍不住凑到曹昂耳边,小声的嘀咕了起来。 流民大家见过。 面黄肌瘦的百姓,甚至饿死街头的尸骸,说到底也没少见。 毕竟像现在这样的纷争乱世,百姓流离失所,吃不饱穿不暖,是非常常见的一个现象。 可问题这里是冀州的州府。 也是韩馥势力的大本营。 连这里都有将近半城,是生活境遇悲惨的百姓,那换做其他中小规模的城镇,恐怕情况将会更加恶劣。 耳畔听着典韦的嘀咕。 曹昂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没想到韩馥势力麾下的地盘,已经糜烂至此,连州府的面子工程都维持不住了,难道真有那么缺粮食吗? 又或者说。 粮食是有的,但是不愿意拿出来。 也懒得去维持这样一个表面太平,百姓饿死再多,只要不动摇军队,不产生民变叛乱,那就无关紧要。 曹昂觉得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毕竟此前讨伐董卓的时候,韩馥能够以一己之力,供应整个北方联军的粮草开支,要说他粮食消耗完了,那不纯纯是扯淡闹笑话吗? …… “想来多半是上行下效,韩文节一门心思都挂念在了袁绍和公孙瓒身上,对于治下城池无心理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面的人不在乎,此地步。” 一边说着。 曹昂一边心里忍不住琢磨。 对于韩馥这样的状态,他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 喜,自然是因为韩馥越怠惰,越不好好治理麾下的地盘,将来他得到冀州的时候,才会更加轻松。 忧,不是为韩馥而忧,而是为百姓而忧,顶上有韩馥这样一位一把手,那可真是倒了血霉。 而天下竟然像韩馥这样的势力之主,两只手恐怕都数不过来。 唉! 曹昂心中暗叹一声。 他现在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唯一能做的,只有尽快扫平天下,结束这场原本会持续将近一百年的乱世。 在他大旗插遍之地,理应是百姓安居乐业,天下太平! …… “走吧,再待下去也无益处,像你家将军我这样爱护治下百姓,确保人人有饭吃的人,天下间又有几个呢。” 对典韦招呼一声后。 二人当即行程折返,找了一处酒舍,随便点了几个小菜之后,便就着翠绿色的酒水,细细品尝了起来。 要说这酒和菜,味道有多么上乘,那自是远远不至于的。 只不过用来打发闲暇无聊的时间,偶尔尝一尝,倒也没什么大不了。 说起来,这座酒舍中能够提供大量的酒水,这也恰恰证明了高邑县城并不缺粮食,缺粮的只是那些贫苦百姓罢了。 要说让韩馥给城中每个人发粮食,那肯定是不靠谱的,没有这种道理。 但连最基本的赈灾济民,确保这些处在高邑县城中的流民不会饿死,这一点都做不到,可见其不作为的程度。 也怪不得黑山军在前期发展起来后,如今处于冀州的西北部,能够活得有声有色。 有源源不断的生力军在加入,维持着黑山军的消耗,那不滋润才有诡了。 …… “使君,是真不赶巧,小店如今已经客满了,雅间和堂座都满了。” “要不小的给您温好,装起来,您且带回府上慢慢品尝如何,又或者您稍事等待一番?” 正在曹昂思绪纷飞之际。 耳畔便听到酒保在那陪着笑脸,一个劲的向来人作着解释。 在客流量高峰期,整座酒舍上下全部满座,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曹昂原本并没有往心里去。 只是他很快便听来人作出了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