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斩月拉过元雍避开小婢女们,幼圆的脸上浮上一抹正色。 “元雍,阿雍,你既知赚钱不易,为何又奢靡享受?可是交友不慎?” “我......我没有......这簪子就没赚到钱......” “什么?那掌柜的坑你?哎,我今日还有事,等我回来,定要去说道说道,哪有看人家年轻就扒一层皮的。阿雍,既然没赚到钱,你的日子很艰难吧。回去吧,我让账房多给你结些钱。” 元雍低头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一头的小丫头,自己明明都还是个孩子,怎么一副大人的模样,行事说话老练至极,和那张粉嫩的面颊十分的不匹配。 “你看着我干嘛?傻愣愣的,快去啊!” “诶,糯糯,注意言行,怎么和人家小公子说话呢!” 江振财在车里偷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了,这小公子长的分明且贵气十足,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孩子,怎么自己的女儿一点都不知道和善呢。 继而转头又对元雍附上了一副慈爱的笑脸:“叫什么?元雍是吧?” “叔父好!可以叫我阿雍的。”元雍立刻机敏的朝着江振财拜礼,且称呼即为亲昵。 “嘿嘿,好好,阿雍公子和小女怎么相识的呀?” “诶呀,阿父不怕迟到了?还聊上了,咱们快走吧。” “诶呀,对呀,你姑母想必已经开始不高兴了。阿雍,改日上门来玩啊,你先回家,我们这还有事......” “我......我在这没有家......”元雍突然就一副可怜兮兮,吃不饱饭的样子。 “啊?这是怎么说的?好孩子,快过来。”樊玉从车上下来,一脸心疼,慈母的本性暴露无遗。 “我到现在还没吃早饭呢,昨晚赶工到现在......”元雍又恭恭敬敬的向樊玉施了一礼。 樊玉第一次见这么恭敬有礼的少年,心都化了:“我就说这孩子看起来面色惨白惨白,这在咱们西北哪有这么白的。” “女主君,咱们怕是要误了时辰,该走了。”又梨在一边提醒到。 樊玉才想起来今日的大事,一副为难又不舍的看向自己的夫君,眼神里,都是这孩子可怜的暗语。 江振财也着实没见过西北的荒漠里,还有如此白净有礼的少年,再加上这么凄惨的人生,还励志,逐下大手一挥,招呼元雍上车,一同吃席去! 这下轮到江斩月震惊了,什么情况?不过堪堪一面之缘,竟然拉着陌生人上车参加喜宴? 这会不会太草率了些? “糯糯,你愣着干嘛?快上车啊?” 说是上车,江斩月以打开车门,却看见阿父阿母依旧坐在主位,可自己的侧位则被元雍坐了。 元雍侧座的对面倒是有位置,可堆满了送给仙仙阿姊的礼物,勉强只能挤出一小块空地。 江斩月就坐在一堆的礼品当中,摇晃着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自己反而像个外人,偶尔颠簸她甚至要伸手去扶着那些礼盒,以免滑落。 这是什么道理?阿父阿母莫名的看着别人家孩子顺眼了? 好在姑母家并不远,江斩月翻了几个白眼后,也就到了。 门口的宾客络绎不绝,婢女小厮们穿梭在厅堂之中。 红色锦缎,各色的花草,一看便知这家有喜。 江振财带着一家三口,啊不对,现在是四口穿堂而过,入了正堂。 江宝珠夫家詹氏一族都是商户,给女儿结亲的亲家王家也是商户。 这见了这一亭之长都连忙起身恭迎,并安置在了主位。 江振财连忙推脱,这不是他江家女儿办婚事,还是将詹氏族长和王家夫妇请到了上位,自己则笑盈盈的坐在下手。 这詹氏族长期初坐立难安,可被江振财几句吹捧,也是惺惺应承,满屋子气氛也重归了喜事中。 樊玉则带着女儿和半路捡来的“儿子”往院落中去了。 那里张灯结彩,妇孺闲话,一片喜庆。 江宝珠埋怨了樊玉几句,就拉着她去招呼各家夫人去了。 江斩月回头看了看元雍,扮了个鬼脸:“你可真行,小小年纪两幅面孔,昨晚还是福照楼贵公子,怎得今日见了家父家母就扮可怜?” “糯糯,我没有扮可怜,我本来在这里就没有家,我都是住别人家的!” “停停停,你怎么还叫上我闺名了!” “可是我觉得亲切呀,你也可以叫我阿雍啊!我也不是随便让人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