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江斩月忐忑的心脏已经跳不动了。 回到江家后,她硬是让小婢女扶着梯子上了房顶,拿了一块布将铁公鸡给罩了起来。 只说是公鸡太丑她害怕。 后面几日,便是教导娘子们轮番给江斩月突击教学。 从走路开始,再到说话,最后到制茶...... 全套内宅女娘们的技能都教了个遍。 江斩月也严肃认真的对待,学的颇为认真。 因为她中间几次和江家夫妇二人商量,这长平郡主的宴请能不能装病请假,都被否决了。 江家认为,自己养的这么好的女儿,藏在家里不让别人知晓,属实有点可惜。 何不趁此机会,在长平郡主生辰宴会上大放异彩,打压一下晋昌郡的其他小女娘。 说来说去,还是怕及笄以后没有没有人上门提亲罢了。 见女儿学的辛苦,江老爹闲着无事可做,又想出了花招。 他找来首饰铺子的师傅,想给女儿量身打造一身金子做的襦裙。 价钱随便开,但必须要精致且耀眼。 最好十里开外就能看见自己的女儿存在。 工匠们听了摇头,这东西不是不能做,它是不好看啊! 江振财又恼了,任何人不能质疑他的审美! 所以将这些工匠们一股脑的都轰了出去。 自己坐上车撵,去往晋昌郡最大的首饰铺子,他一定要找到审美和他一样的工匠。 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一心惦记着金子,殊不知身后已经悄然跟了一队骑兵。 这件事江斩月自然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今日,阿父没有出现,她反而清净了不少,安心研制夏八新子。 她要在原主奢华的夏八子配方中,缩减食材等级,把昂贵的材料,都替换平价的材料。 还要保证味道不变,甚至是更好。 她现在确定那位霍大将军已经盯上自己家了,说是生辰宴请,不过是鸿门宴罢了。 如果自己真的把这极度奢靡的夏八子拿出来,还不做实了江家平日的奢侈享受罪名。 再顺藤摸瓜,离满门抄斩就不远了。 江母潘玉虽不知自己女儿整日在闺房里倒腾什么,但也欣慰女儿在及笄之前突然成熟懂事了。 甚至有时也开始幻想媒人将自家的门槛踏平,上门求娶的男子络绎不绝的盛世。 至于现在没有什么动静,潘玉简单的认为是街坊邻居们对自己宝贝女儿不了解。 她要想想办法,怎么才能将女儿的优秀推销出去。 思来想去,又想起了前几日姑姐江宝珠家不是要议亲了吗? 甚至姑姐江宝珠前几日来发了一次疯,说她的女儿要议亲了,让自己的女儿不要横生事端,免得连累了。 什么连累不连累,潘玉是半点没听进去,但是姑姐的女儿议亲,肯定要大摆宴席,那自己的女儿参加一下怎么了? 潘玉心中的参加一下,可不只是参加一下而已。 江斩月对阿父阿母疯狂的计划一概不知,这日照常出门寻找食材。 婢女家丁一众浩浩荡荡足有二三十人。 江斩月一身鹅黄色的襦裙鲜亮而灵动,乌黑的双云髻上各别着两团真丝桂花绒,胸前各垂两条蓬松的麻花辫,麻花辫中隐约盘进去两条糯化洒金桂花糕的翡翠小米珠,顾盼回眸间,犹如秋日的金桂洋洋洒洒的落在了发间。 有时候,花钱多,也不是那么俗气了。 江斩月对自己的穿着没有什么概念,也无力争辩,只是日日担心这些名贵的物件丢失,或者损坏。 带的人多些,叮嘱他们多盯着自己,以免钱财的损失。 故而,满大街的吃瓜群众又开始捕风捉影了,纷纷议论,江家小娘子又出来作天作地了。 江斩月走到药材铺子,又担心这么大的阵仗,影响到里面病患的问诊,回头示意跟着的家丁不要进来。 那几十人在门楼蹲守休息,可将药材铺子的门口堵得严严实实。 外面的人进不去,有来买药的怨声载道,看着那么多彪形大汉堵在门口,又敢怒不敢言了。 江斩月挑捡了几幅清凉回甘的便宜药材,心中思量着,这次的改进应该有十足十的把握了,便心满意足让婢女付了钱。 谁知刚一出门,便看见门口坐着一位老媪哭天抢地的在咒骂什么。 那气势好像是钉子户被强拆了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