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疲惫不堪的江斩月还心有余悸,她隐约感受这围墙之外的暗处,已经被严密部署,自己插翅难飞。 翻墙是不成了,还需找个机会,光明正大的出去。 婢女们拥着江斩月回了闺房,一栋单独的二层小楼,精致且豪华,甚至是铺张了。 名贵的木料是这沙地上长不出来的品种,针尖粗细的雕刻栩栩如生,上头还嵌有宝石贝母,富丽堂皇。 江斩月用手指细细的摸索着,心里盘算大海和沙漠的距离...... 这些大海里产出的装饰物要多少钱云云...... “啧......”一声感叹的声音,立刻引得小婢女们关心的围了上来。 “女公子是看厌了吗?明日奴婢找来工匠,给您再换一批。” “换一批?” 如此精雕细画的档次还能看厌? 江斩月似乎隐约明白了什么,一个亭长,居然有如此殷实的家底,怪不得会被活阎王盯上,这中间难有清白。 “女公子浴足了。” 那个叫又梨小奴婢端着一个光滑如玉的盆进来。 另外一个叫又桃的奴婢,端着一个各色物品的托盘跟在后面。 床踏上的江斩月抻着脖子去看托盘内的物品。 一丝丝红色的小花,虽有干枯,但色泽依旧鲜亮。 一小堆白色的粉末...... 几条像虫子一样的根茎...... 江斩月瞳孔开始地震,红花、珍珠粉、虫草......这玩意用来泡脚? 这江家老爹到底有多少家产? 财位不配,定是有贪腐之疑。 江斩月缩起双足,慌张的摇头拒绝。 “女公子可是对今日的搭配不慎满意?可与奴婢说来,奴婢这就打开库房去换。” “啧......不是,我不想浴足了,拿走拿走。” “可女公子日日都会浴足,怎得出去了一趟,就不喜欢了?” “日日?天啊......阿父是亭长没错吧?” “没错啊,上任好多年了!” 任官多年依旧是亭长,可越来越有钱,这合理? 江斩月前世没少遇到过贪污腐败官员的案子。 什么双百院长,美元县长...... 哪个不是死罪,又或者是长期吃牢饭。 而自己现在作为这个大贪官老爹的直系亲属。 这个年代,可是有株连九族的。 死!怎么又要死! 本以为找到了长期饭票,没想到,这碗饭烫手啊! 江斩月蒙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婢女们却以为女公子已经睡着,拉起床帐,点上熏香,纷纷退了出去。 月光洒了进来,一股凄凉蜂拥而至。 一夜的孤枕难眠,导致今早江斩月直接睡到日上三竿。 起床便是午饭。 江家最大的领导人就是江老爹了,而他又是个宠女无度的女儿奴。 自然心疼她刚刚经历过被绑架的恐惧,逐令全府上下都不准干活,以免发出声音吵醒宝贝女儿。 就连午饭,都是婢女们去外头食馆里抬吃食回来的。 江斩月迷糊的盘坐在矮几前,一时间不知道这饭该从何吃起。 几块饼子,搭配着牛肉、羊肉一桌子的荤菜,绿叶子都不见一片。 “糯糯吃饭啊!” 江老爹心疼至极。 江斩月哦了一声咬了一口饼子。 “糯糯,昨晚休息的可好?现在可否给阿母讲讲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问题理应在女儿回来的第一时间便问的,可被活阎王霍修搅和了半日,根本没机会。 再加上潘玉给女儿沐浴的时候,看见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心都要碎了,故而没舍得问。 江斩月嘴里的饼子迅速嚼了几下,张口却哑然。 是啊,她怎么也要先从自己是怎么跑出去的开始说吧。 但她接手这个身体的时候,就已经是被匈奴人揍,前面的戏码她不知道啊。 “哎,糯糯,我和你阿母知道你贪玩,这满亭的地界儿随你胡闹,大不了阿父阿母给你善后,不就是赔钱嘛!我只要你别接近那些比你爹官大的,免得我保不了你。可你怎么跑到霍将军手里去了,那小子可是霍家独苗,自幼长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