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懿打坐一晚,临近寅时方睡。 卯时一到,立马起床穿衣。 谢晏来时,装作一副困顿不已的样子。 他带了两柄木剑,给了宁昭懿一把,另一把做演示用。 宁昭懿感动的热泪盈眶,“夫君这是特意给我做的吗?” 谢晏桃花眼一掀,无视宁昭懿的惺惺作态,“不是。” “新生弟子每人都会从木剑练起,门中常年都备有很多。” 宁昭懿还是那副热泪情状,“那也是夫君特意拿给我的,我……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报答夫君。” 谢晏眉梢一挑,看向她脆弱的颈脖。 非要报答? 好说。 证道就行。 宁昭懿当然能感觉到颈脖上毛毛的视线,只装作不知。 还没到最后那一刻呢,看的再多,也终究是我拿你证道。 乾坤未定,我就是黑马。 并没有在言语上浪费过多时间。 谢晏简单说了下要点,救拿起木剑为她演示一遍。 灰色道袍外罩了一件白色薄纱,显得他身姿飘渺,动若银蛇,一招一式,极显干脆凌厉,行云流水如同惊鸿游龙。 木剑被他舞出残影,忽然足下一蹬,整个人腾空而起,衣袍也向上涌,头顶初升朝阳,金灿灿的光洒在他那张令人着迷的脸上。 红色发带随风飘动,与乌沉沉的黑发交相辉映,谢晏一个旋身,发丝飞舞出一个圆润的弧度,甚至有几缕亲吻脸颊,红色发带与他下眼睑和鼻头轻触。 也在这时,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在红色发带的映衬下,像是带着春色遥遥向宁昭懿望来。 宁昭懿承认。 谢晏是十分俊美的。 春眼,浓眉,甚至那张嘴,全踩在她审美点上。 于是正常演示下来,她光看脸去了。 无情道第一式嘛,早就会了。 这也是她没想到的。 谢晏,竟会教她无情道。 不过也仅限第一式了。 这一式会了,就相当于君子剑的练气期。 谢晏,应该不会容许她学到更多。 胡思乱想间,谢晏已经演示完了。 他提着木剑,“会了么。” 宁昭懿谨记自己废材人设,缓缓摇头。 谢晏也有所预料,“就是给你看看,这一式能发挥到什么地步。” 他看着宁昭懿,忽然又改了主意,“这样吧,你做一遍,我看看你还记得多少。” 宁昭懿认真点头,竭尽全力回想。 但她还是像刚装上假肢的木偶,动作僵硬,招式间全是拖泥带水。 做一个动作回想半天,皱着眉认真思索,不说全部,七成动作都是错的。 看得谢晏连连摇头,眼底却是另外的情绪。 动作嘛,可以装,但下意识的反应装不了。 他又演示一个挥剑的动作,“像这样,一直做,做到酸累为止,我在这看着你做。” 宁昭懿呐呐点头,出手无力,看起来像是尽力而为,实则全是敷衍。 废灵根,一遍怎么教的会。 谢晏数次耐心纠正宁昭懿动作细节,宁昭懿终于练得越来越好。 然而过不了多久,动作又开始慢下来,“夫君,我好累,手酸。” 谢晏铁面无情,“继续,还不到一百下。” 宁昭懿:“……” 骗子!!! 你明明说酸累了就不做的! 亏我这么相信你! 然而不管她再怎么想打人,还得继续练,装作快要撑不下去的样子,麻木的练着。 一遍又一遍,练的她都要打瞌睡了。 阳光渐渐洒满整座院子。 “夫君,”她拖长声音,每个字都沁满疲惫,“什么时候结束啊。” 忽然,一阵劲风袭来,宁昭懿一扫疲惫,条件反射回身格挡。 小二当机立断,一把把宁昭懿电麻了。 宁昭懿:“……” 麻了。 真麻了。 全身都麻了。 同时反应过来那是谢晏的试探。 宁昭懿:“……谢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