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取出一枚朱果,朱果有荔枝大小,她取出一把刀切成了小块,一点点给他塞进嘴里,喂水强行灌了下去。 忙活了好一会,这会儿薄雾已经散去,红日初升,艳烈如火,江泠怔怔看了片刻,而后露出一个笑容,她必须尽快恢复境界。 她抬起谢照衣的手,把他背到身上,顺着江流往上游走去。 谢琅半昏半醒时只觉得全身剧痛,身下是一个瘦弱的身躯,他想要睁开眼看看是谁,却努力了很久都不行,直到鼻尖嗅到了女子身上淡淡的幽香。 “江泠。”他呢喃出声。 江泠擦了擦汗,看了看天空正中的太阳,背着他已经从凌晨走到中午了,可附近仍然荒无人烟。 这时她听到了身后微弱的声音,便转头问道:“你醒了?” 谢琅已经又昏了过去,无人应答,她无奈将他往上托了托,继续往前走,又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了一个屋子。 屋子不算破,可里面已经落了灰尘,屋内左边有一张床,正中是一张四方的桌子两条长凳,右边是一个简易的炉灶,可以看出这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居所。 江泠把他放到床上,给他检查了一下伤势,他仍在昏迷,身上滚烫正处于高热中,脱掉上衣发现他胸口中遭受重击紫青一片,有可能伤到了肺腑,不过吃了朱果不会有性命之忧,右边的腿也骨折了,江泠捡了几个树枝给他绑在腿上固定住,又从空间里取出一粒上次就想给他的退烧药,喂他服下了。 一早上没吃饭,江泠有些饿,她取了一个面包两三口吃完后,又起身把屋子简单收拾了一下。 直到傍晚,谢琅才从昏迷中转醒,屋内有些昏暗,他一睁眼就看见江泠盘腿侧坐在床边,眼睛紧闭着,微弱的烛火仿佛给她渡了一层光晕,让她半边的眉眼显得温柔许多。 脑海中想到了之前的事情,似乎有一个女子背了他一路? 江泠听到动静结束修炼,她看向谢照衣问道:“你醒了,要吃东西吗?” 谢琅想要起身却浑身剧痛,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个内衫,他轻声问道:“这是哪里?” “这是江边一个渔屋,你伤的很重,我已经给你喂了药,这几天就先在这里养伤吧。”江泠温声说道。 谢琅看了眼四周,没有发现其他人,连忙问道:“青松青柏他们呢?” 江泠漫不经心的说道:“不清楚,我们被河流冲散了,我醒来时就看到你一个人。” “那条怪蛇呢?”谢琅又问。 “死了。”江泠说道 谢琅顿了一顿,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杀的?” 江泠点点头,如实回答道:“是。” 他闻言挣扎坐起身,一把抓住江泠的手腕,冷声道:“你的伤早就好了对吗?” 江泠淡淡的看着他:“你们不是可以探脉吗。” 在抓住她手的一瞬间,他就已经探了脉,之前受了那样的伤,换成旁人将养两三月也未必能好,可她独自杀了那条怪蛇,脉搏跳动依旧强势有力,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她比他们猜想的还要深不可测! 看着她云淡风轻的样子,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出手?你明明可以轻而易举杀掉那条怪蛇却放任它将我们重伤,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江泠静静看了他片刻,挣开他的手淡淡问道:“为什么要捅破?” 不等他回答,江泠又说道:“我承认杀了双头蛇,是因为不想说谎,我也没有任何目的,信不信在于你。你受了重伤,行动都不能自如,还有什么底牌可以让你质问激怒我?心照不宣难道不好吗?” 谢琅一时怒极,他不可置信盯着江泠,问道:“是吗?所以在船上,纵使我多次逼问你,你也绝口不提自己的身份,不怕我杀了你,是因为你还有底牌?” “当然。”江泠轻轻一笑。 “你最好祈祷青松青柏他们还活着,否则我不会放过你。”谢琅定定看了她一眼厉声道。 “谢照衣,你救我一命,我也救了你,我们已经两清了。”江泠淡淡道。 谢琅遏制住怒火,他闭上眼仿佛想要遮挡住眸中的波涛汹涌,只淡淡道:“有没有两清不是你说了算的。” 江泠知道他此刻怨愤自己,心中有些烦倦,末世来临是世界意识的重新洗牌,是人类最终的灾难,这条名为进化的道路上布满了荆棘,脚下踩的是血流成河与尸横遍野,与天斗,与丧尸斗,与变异兽变异植物斗,还要与人斗,利益之间,争斗不休,厮杀不止。 斗赢了才能活着,黑暗才会散去,迎来曙光,步入新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