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彻底倒下了,药一碗碗的喂,人却一日日憔悴下去,眼看着要不行了。 她急的直上火,却也无计可施。幸好老天保佑,一个多月前姑娘竟奇迹般好了,还把店里的生意救了回来,如今更是要成亲了。 刘妈念了声佛,看着盛装的许有仪,忍不住又抹了眼泪,“可惜东家也没个兄弟什么的,按理说新妇是要兄长背着出门的……” 许有仪拍拍刘妈的手,她有原身的全部记忆,对刘妈是真心敬重,“没事的,我们都好好的才最重要。” “姑娘心宽,好日子在后头呢。”喜娘小心调整钗环,所有的首饰,都是她们自带的,看着镜中的美人,忍不住赞道:“姑娘真是国色天香。” 饶是许有仪脸皮够厚,此时也忍不住脸红,忙换了个话题,“可以了吧,现在走吗?” “姑娘稍待,新妇的脚可不能沾地。”喜娘给许有仪盖了盖头。 许有仪不解,就听到门帘掀起的声音,然后是刘妈的惊呼,“张哥儿!” “张哥哥?”许有仪疑惑,他不是去临县读书了吗? 一个人影突然从记忆深处显现,温和的邻家哥哥,带着原主四处玩耍,长久以来的细心照顾,少男少女懵懂的感情……若没有原主家的变故,两人多半是要结亲的。 许有仪爬上张小哥的后背,如记忆中无数次伏在他背上回家一样。 张小哥的声音比小时候多了些许沉稳, “穆将军是个好人,许妹妹眼光很好。” “不止是我,街坊们都来了,今天,我们做你的娘家人。” 许有仪眼眶发热,不知如何回应,嘴唇开张,喃喃道了声谢, “张哥哥也要好好的。” 张小哥脚步一顿,随即继续前行,“我母亲已经在为我张罗婚事了,我会好好的,许妹妹放心吧。” 来到花轿前,张小哥对着穆无忧道:“我把妹妹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待她。” 穆无忧应是,抱起许有仪送入花轿。 许有仪眼前一片红色,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穆无忧,为何要做这么多? …… 热闹的队伍绕城半圈,终于停下。许有仪下轿,立刻就有人把垫子放在她的脚下,然后是跨火盆,拜高堂,一切都井然有序,热闹无比。 高堂上的老将军乐的哈哈大笑,直接给了许有仪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我那老兄弟的孩子终于结婚了,老夫今天高兴,侄媳妇你尽管收下。” 许有仪只得收下,然后便跟着穆无忧进入洞房。 洒帐,交杯酒,结发,流程很快走完,穆无忧随着人群离开。 喧闹声逐渐远去,四周一片安静,许有仪突然有点茫然,自己这就结婚了?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 是了,她想要洗脱“通敌”罪名。可是现在想想,洗脱罪名就必须结婚吗? 从昨天下午开始,事情就又多又急,她完全没有思考的时间,只能疲于应对。如今终得清净,许有仪细细思索这两天的事情,莫名觉得事情的发展有些诡异。 太顺了。 整个婚礼流程太顺利了,大雁,媒婆,彩礼,婚队,甚至今天的喜宴…… 与其说是临时为之,倒更像早有准备。 可问题是,为什么? 这么大张旗鼓的算计自己,穆无忧图什么? 莫非是看上了自己的经商才能,想要让自己帮助他建立商业帝国,从此掌控大夏经济命脉,进而达成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不可能,许有仪捂脸。 据她所知,大夏的强是多方面的,有着唐的开放,宋的经济,汉的武力,世人皆以成为大夏国民为傲。穆无忧17岁的年纪做到边城守备,官拜五品,这样的人前程无量,怎么可能自掘坟墓? 而且,她也没那本事。 不图才,那就是图人? 这么想来,穆无忧对自己,确实是有点过于好了。 自己确实救过他的性命,但这人虽然是公认的君子,却一向性格清冷,没听说会对谁如此贴心。 他们的婚姻,说白了是她当街强吻赖上的,正常人都该有点抵触心理吧。 可不论是昨晚完全符合她口味的四菜一汤,还是今天费尽心思请来的“娘家人”,这个细心程度,说他心悦于自己都有人信。 顺着这个思路想,另一个疑点也能解释了。 自己丝毫不通武艺,却每一次都能准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