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给你,没敢回来。” 姚环音这次脸色是真的白了,她这几日就听闻,前去救灾的人里出了疫病,所以一率不准入锦城。 她刚刚看到丁庆时还在庆幸,以为这不过是流言。现在看来,只是丁庆侥幸,未曾身染疫病。 这个时代,医疗条件远不如现代。 风寒尚且可夺人性命,更何况是水患后的疫病。 “大人说了,为了防止疫病传染给锦城内百姓,未经医师诊断、三日观察,所有人一律不得回城。” 姚环音觉得不对劲,她问:“染病之人多吗?” 丁庆回忆一番,道:“并不算多,且大多数是梁州本地人,外头调过来的反倒没人染病。” 姚环音面色一沉,还想再问些什么,就听见慧娘在门外喊她。 她烦躁,看见慧娘后更觉心中难受,但仍旧好脾气问她何事。 慧娘道:“沨仙人的信徒到府衙外闹事,说是沨仙人发怒了,要神子去平息仙人怒气。” 她说着,不禁带了哭腔。平息沨仙人怒火,不就是要逼楼沧月投江吗? “求求姚娘子,救救公子吧。” 她神色戚戚,几句话间就要给姚环音跪下。 姚环音连忙去扶,道:“你这是何必呢?” 她已经知道慧娘是楼沧月安排过来监视她的。 毕竟,指引姚环音与柳聘风去水神庙看祭神的是她。 能够在夜里悄无声息放念康进来的也是她。 甚至,在念平死后,能够不引人注目,上山藏匿尸体的,也只有身为妇人的慧娘。 至于与楼沧月里应外合给她下药,再到散播谣言,背后无一没有慧娘的手笔。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沧月自小就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父母不慈,楼府那些人又是惯会踩低捧高的,若我再不肯帮他,这世上就真的没人疼惜他了。” 慧娘说着,哐哐几个响头磕下去,听得人心惊胆战。 “慧娘愿替公子以死谢罪,只求娘子救救他吧。” 姚环音下意识以手护住她额头,连带着被砸了一下,她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看一下慧娘的额头伤得怎么样。 “我没有权力,也没有本事救他。但他确实不该投身沣江。” 姚环音这么一说,慧娘以为有希望了,点点头,原本已经麻木灰暗的眼神里迸射出光亮。 “姚娘子,你若见到沧月,劳烦你为他带些衣物。”慧娘抹泪,“他最好体面,您就当全了他的尊严吧。” 姚环音没理由不答应。 - 丁庆熟悉府衙,又常在柳聘风身边做事,一番银子打点下去,姚环音还算顺利的找到了楼沧月。 慧娘说得对,楼沧月好体面。即便是身在牢狱,也丝毫不见他狼狈。 她把手中衣物递给楼沧月,并无多少怜悯,但也不会出言讥讽他。 对于楼沧月,她如今算是无话可说。 楼沧月叹了口气:“姐姐就这么不愿看我?” 姚环音只道:“你千方百计让我来见你,究竟是想做什么?” 城外疫病来得诡异,她怀疑是楼沧月所为。 这场水患有柳聘风与梁州各城百姓合力抗衡,并未有多少人员损失,为何会有疫病? 寻常疫病,怕是很难不扩散到锦城,可这场灾病太过蹊跷,像是只精准侵扰那几个人。 她能想到擅长奇淫巧计、精通毒术,又恰巧与柳聘风有仇怨和利益冲突的,就只有楼沧月了。 “你若是想让我救你出去,恐怕要失望了。” 楼沧月抱着她送过来的衣服,并不在乎她语气中的生硬和冷漠。 “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也从没想过再苟活于世。”他唇边噙着笑,“这个世道不容我,我早就腻了。” 姚环音看着他俊美无俦的脸,觉得他未免过于偏执。她摇了摇头,告诉他:“你放心,府衙不会把你交出去的,你该赎罪,但不能以祭祀的方式。” 楼沧月也摇头:“不,投身沣江水,魂侍沨仙人,是每一位神子的归宿。” 姚环音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你不是有本事装神弄鬼吗?应该知道,这世界上根本没什么沨仙人,怎么也开始信这些歪门邪道了?” 像她这样直白地说沨仙人是歪门邪道的,被梁州当地的信徒听见了,吐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但楼沧月听了并不恼火,他转移话题:“你来找我,不只是因为慧娘